要热的,赵乐莹从府门走到主院偏房,鼻尖便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不出她所料,小妖精正在作妖。
她一进门,服侍的小厮便苦着脸迎了上来:“殿下,砚侍卫不许小的给他敷药。”
“知道了,你下去吧。”赵乐莹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穿过外间,走进了里间。
在她踏进屋的第一时间,砚奴便听到了她的动静,竭力克制上扬的唇角,可一看到她,一切都破功了。
“殿下。”他眼底是浓重的笑意。
他只穿了一条亵裤,扭伤的腰跟上身都晾着,几日没有出门活动,身上的肌肉也没减少半分,每一寸都极为紧实。
赵乐莹眯起长眸,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砚奴被她看得紧张,肌肉也不自觉绷紧,胳膊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充斥着极大的爆发力,她本来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乱动增重伤势,结果不知不觉多看了几眼他的腹肌。
……不得不说赏心悦目,比镇南王送来的那个不知要好上多少。
“殿下。”他略带紧张地唤她。
赵乐莹回神,冷下脸问:“为何不敷药?”
“……小厮手笨。”砚奴说话时看着地面,避免与她对视。
赵乐莹嗤了一声:“那本宫叫个丫鬟来。”
“不行!”砚奴立刻拒绝,一抬头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耳根顿时红了,“砚、砚奴不让别的女人碰。”
“只让本宫碰?”赵乐莹一脸恶意,“这便是你动不动就使唤本宫的理由?”
已经几日了?起初她念着他的腰是为了她才扭伤的,听他撒娇恳求,便出手帮了几次,这下可好,赖上她了,如今更是她不给敷药,他便宁愿晾着。
老人都说狗不能惯,她以前不信,如今看来当真如此。
砚奴看出她生气了,抿了抿发干的唇:“……其实我自己来也可以。”
说着话,他伸手去够床边小桌上的红花油,胳膊抬得太高不小心牵扯到腰上的伤,不由得闷哼一声。
赵乐莹再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将药拿过来,涂了自己一手后搓热,直接覆在了他的腰上。砚奴又一次闷哼,声音低沉蛊惑,与先前痛出的声音全然不同。
“……别乱叫!”赵乐莹拍了他的腰一下。
啪的一声,砚奴后背一紧,将脸埋在枕头里半天,才闷闷抬头:“殿下不要乱打。”
“怎么,本宫还打不得你了?”赵乐莹扬眉。
砚奴抱着枕头不动:“自然打得……”但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喜欢她的男人,在他如今什么都做不了的情况下,床上打他多少不好。
当然,他性子虽又轴又闷,可也不傻,这种话是不敢说的。
赵乐莹轻嗤一声,低着头专心为他揉腰。
又软又小的手在肌肉上一下下滑过,砚奴起初还绷着,后来便逐渐放松,当真变成了一只什么都不想的大狗,全身心享受主人的安抚。
赵乐莹看着不言语的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揉完药酒便拿来热毛巾,直接盖在了他的腰上。
砚奴舒服地喟叹一声,一只手艰难拿了张锦帕递给她:“殿下,擦手。”
赵乐莹扫了他一眼,接过手帕擦了擦掌心,又将手帕丢到了地上。
砚奴眼巴巴看着地上的帕子:“殿下,捡给我。”
“已经脏了。”赵乐莹蹙眉。
“没事。”
赵乐莹无言,捡回来丢到他脸上:“一张手帕也这般节省,哪里像堂堂长公主府的侍卫统领。”
砚奴笑笑也不解释,趁她去喝水的功夫,将手帕悄悄折了起来塞到枕头下,等到赵乐莹回来时才一本正经地问:“殿下今日很忙么,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嗯,很忙。”赵乐莹提起裙子到床边坐下,砚奴立刻艰难地往里面挪了挪,好叫她坐得舒服些。
赵乐莹倚着床框,舒服地长叹一声。
“忙什么呢?”砚奴又问。
赵乐莹闭上眼睛:“没什么,镇南王来府上做客,本宫招待了一下。”
“镇南王?”砚奴顿时皱起眉头,脑海仿佛有什么要冲出来,疼了一瞬后又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是那个傅砚山的爹?”
“我发现你好像很在意傅砚山,”赵乐莹垂眸看他,看了半天后扬眉,“还真别说,你这模样,生得同他有三分相似,不过五官要比他更精巧些,少了点粗糙。”
砚奴扬唇,心里有些高兴自己在她心里,比傅长明要好看,虽然傅长明已经五十余岁了:“……镇南王不在南疆,跑到京都来做什么了?即便要参加太后寿宴,不也得过几个月吗?”
“今年交不上征粮,来向皇上赔罪。”赵乐莹简单解释。
砚奴斟酌片刻,恍然:“他今日来拜访殿下,可是带了重礼来的?”
赵乐莹顿了一下,失笑:“你如何知道?”
“猜的,”砚奴扬起唇角,“一方大将不交征粮,谁看都是要造反,可他偏偏进京来了,还偏偏行事毫不遮掩,全然不像要囤粮起兵的反贼,这般坦荡,皇上反倒会减少疑心……殿下你看我做什么?”
他说到一半时,才发现赵乐莹正含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