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未免太混,
“那人是堇国的天,是扶陵的君,亦是社稷之幸。”
尉迟璎转头看扶陵,目露复杂之色。
往日听扶陵君如此说,他只觉得世间哪有什么人值得扶陵君如此惦念,只怕是那草包皇帝,威逼利诱罢了。
可今日那“威逼利诱”落到了尉迟璎自己身上,他居然从中品出几分莫名的好来。
尉迟璎如一潭死水守着偌大侯府,他无亲无故,终日活得浑噩,人生尽是即将枯死的欲望。
可姬洵却给了他别样的欣喜,尉迟璎在花丛留恋无数年,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他实在太清楚。
一时新鲜,情热上脑,想奋不顾身一次。
尉迟璎缓缓笑了,“本侯还要多谢扶陵君,芳岁其人,当真是妙不可言。”
“世间妙人何其多,侯爷已尝了半数,扶陵却只想要此一人。”扶陵面上神色不变,“扶陵还有事,侯爷请便。”
尉迟璎悠闲走了。
两人望着那跛子一般的背影,梁少成咂舌,“不是吧扶陵?我听你这意思,你当真要入宫陪那位?”
“我今日来,亦是为了和少成兄探讨一番,先生过去待我不薄,国师问天卦既出,扶陵有心入仕。”
梁少成:“我爹劝你入仕劝了那么多次,你就因为问天卦的事情突然愿意了?我是不信!”
“陛下与从前不同,我有心试局。”
“你还惦记你那帝心局?”梁少成头疼地一摸脑门,低声道,“你妄图用自己的手段养出所谓的雄主,未免太过张狂,便是我父与万太师,亦从不曾将帝王当作自己的棋子,扶陵啊,你的野心未免太大了。”
“乱局之象将起,我想试天子是否能争做此世霸主。”扶陵理了理衣袖,“人若无一丝野志,便如浮草,任人践踏,不得解脱。”
“若是从前的芳岁,我是不会试的,”扶陵笑,“如今的天子有胆识够狠绝,若是连情爱亦无法将其左右,芳岁或许堪为一方帝尊。”
“那翰林学士,”梁少成摸着下巴,“你果真要等陛下宣旨召你入宫?”
扶陵遥望着皇宫,眼波如古井,“有舍方有得,扶陵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