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湿润的大眼睛左右迟疑,伸出小手让医生仔细涂药。
白如清雪的柔嫩手臂上,那片密密麻麻的红色伤口被衬得愈发严重。
“秦,秦叔叔……”
他甚至有些担心秦宿会因此更加暴戾震怒,那秦宿的病又恶化可怎么办呀。
他面色担忧的悄悄瞥向脸色阴晦的秦宿。
秦宿目光一直在楚余的伤口上,狠利的怒意腾腾。
养这只小猫不到两天,就让他带了一身伤。
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失败的?
“喂,顾赋宁,”秦宿点开通讯光脑,蓝色透明投屏至半空,他语言简短而又切中要害,“联系今天带楚余的学校老师,我希望在半个小时内听到楚余受伤的具体原因,否则,别说革职,她的教学生涯即将就此结束。”
楚余慌乱解释道,“秦叔叔,这和林雪老师没有关系啊,她对我很好的,你别撤她的职好不好。”
秦宿收回通讯光脑,瞥他一眼,“那你说说,怎么伤的?”
“我,我只是和同学闹了别扭……”楚余眼神躲闪,灵动的眼神柔弱犹豫,“不小心自己摔的。”
秦宿看楚余这可怜兮兮又故意隐忍的小模样,心下怒火更甚。秦宿就知道这小东西平日里就是太乖了,一出去谁都敢欺负他。
为什么要这么乖呢?
他心里微叹一口气。
家庭医生替楚余小心包扎好后随即离开。
秦宿看着那处殷红的伤口,眼皮不忍地跳动。
小东西全身上下都软的像个糯糯的白面馒头,细皮嫩肉的,这伤成这样指定不知道有多疼。
秦宿让他卧躺在床上,仆人进来给他替换衣物时,静静地躺着的楚余突然想起什么,他的小肉手挡着仆人姐姐的芊芊细手。
顶着秦宿从未离开过的目光,“我,我突然不想换了,秦叔叔我累了,我想先睡了。”他的小腿瞪着被子,往枕边爬去。
秦宿大手一捏轻松把他拎回身前,把楚余可以挡在小肚子上的手拿开,掀起衣摆露出白皙柔嫩的肌肤,而在左上方一点——
一块青紫色的淤青赫然显现,于白皙的皮肤上蔓延。
秦宿素日稳重的手掌微微颤动一下,朝身边的四个仆人阴冷地吐字,“还愣着做什么,即刻把吕医生再叫回来。”
吕医生就是秦家的专用家庭医生。
仆人吓得一哆嗦,赶忙退出房门,“是。”
“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把你身上藏的伤统统说出来,我可不想叫医生来回折腾一晚上。”秦宿犀利着眸光,鹰眼中是危险的怒意。
楚余瑟缩着小身躯,白皙的肚皮暴露在空气里,“没,没有了。”
秦宿盯着他肚子上严重的淤青,“刚才为什么不说?”
楚余眼中红湿,“我……我怕你生气,怕你会自责。”
怕他自责?
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
楚余的理由似乎在秦宿看来并没有足够的合理性和意义。
但是秦宿不会责骂他。
他连半句狠话都舍不得对这个乖巧的小奶猫说。
待吕医生回来开了一些活络淤青的外用药,仆人们给楚余漱洗过后,以后十点左右了。
楚余乖乖地坐在床上看桌边的秦宿处理政务,不想盖厚重的被子,他就抱着他的小黄鸭坐在床边。
床边的小灯光线昏黄温柔,秦宿认真的侧脸英俊而又完美。
主角总是会引人注目的。
就好比现在。
楚余盯着秦宿的侧脸出神,许久,上下眼皮开始不争气地打架。
楚余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眼皮时而半阖又强行睁开,继而又渐渐合起。
等秦宿处理完一些政务后想起楚余时,楚余已经靠在小黄鸭身上睡着了。
肉嘟嘟的脸枕着玩偶,红润的小嘴微张,睫毛软软地合着,时而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秦宿放下氪金钢笔,浮动座椅悄然来到楚余跟前,轻轻把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将小黄鸭摆好放在他的身侧。
秦宿抬起手,不由得用指尖拂过楚余的额发。楚余的格外的乖巧让他很意外,但他领养楚余不是让他来学会懂事识大体的。
秦宿阴晦的眼底寒意渐深。
在他秦宿的羽翼下。
楚余可以乖张。
可以恃宠而骄。
可以肆意妄为甚至以后纨绔,都没关系。
虽然楚余那乖巧得像小奶猫似的模样确实很招人喜欢。
但秦宿还是希望楚余能乖张骄横点。
这样他就不会傻乎乎地再受人欺负。
这样他也能早点学会依附于自己。
夜间,他给身侧的楚余轻柔地涂药。
怕他夜里压着自己受伤的手,就用自己的手掌围过楚余的肩膀。
闻着楚余清新的奶香味,秦宿很快入睡,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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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纪北森携娇妻带着受伤的小祖宗纪隽舟做客校长办公室,秦旭瑞和其父母紧跟其后。
昨日纠纷,今日算账。
纪隽舟的小妈乔月还不到二十岁,年轻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