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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带人去巡逻之后, 小殿下说要看会儿书,小殿下看书总是一个人,我们怕打扰, 就一起出了院子。一直到天黑了, 厨房那边把晚饭送过来了, 我们进来一看,才发现房间里没人了。”
负责侍奉宋皎的几个侍从这样说道。
谢沉的手里还握着那柄长戟,手上青筋暴起。
“守在院子外面的侍卫呢?都没看见?”
今晚当值的十个人的侍卫小队回禀道:“回殿下, 臣等不曾懈怠, 确实没有看到小殿下出来。”
谢沉又问:“除了你们,都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有, 傍晚时候, 小殿下发现给公仪老先生少送了一味药材, 就让人送去了,后来他回来复命,进了院子。”
“人呢?”
一个侍卫迅速将人提上来,那人哆哆嗦嗦的, 跪在地上,十分害怕的模样。
“小的来跟殿下回禀一声, 说东西送到了, 小殿下的话也传到了,就离开了,当时殿下还在房间里好好的。”
侍卫也说:“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他就出来了。”
谢沉毫无头绪。
没看见,都没看见。
这儿原本是庆国某位守备的府邸, 地方被划归齐国之后, 守备就被庆国喊回去了, 他们过来,暂时住在这里。
因为原本是庆国的地方,谢沉也格外谨慎。
更别提院子外面就有侍卫,再往府门走,也有两重侍卫。
宋皎是怎么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去的?
谢沉的脑子乱得很,宋皎不见,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沉忽然反应过来,一脚踹翻跪在地上的、传信的侍从。
“扣起来,打,打到开口为止。”
那侍从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侍卫也怀疑谢沉是急坏了,说错了。
“殿下,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
谢沉听也不听,就打断他的话:“召集所有人,就搜这个院子,卯卯没出这个院子。”
既然谁都没看见宋皎被带走,蹲守在城门外的庆国士兵也没有等到人,那他一定就在这个院子里。
谢沉在电光石火之间,忽然想到这一层。
这时候天色更暗,月光隐蔽,阴云压顶,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
这个守备府大得很,他们住的又是主院。
原本偌大的主院,此刻竟显得拥挤。
一群人在院子里、各个房间里搜索,试图找到一个暗格、一个密道。
谢沉就在正屋里找,认真地将每个角落都翻过一遍。
百来个人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谢沉又下令,让他们把每一处墙壁凿开来看。
于是众人都拿上工具,拿着锤子,小心翼翼地在墙面上敲敲打打,他们害怕砸开了什么密道,掉落下来的石块会砸伤宋皎。
谢沉仍旧在正屋里,他很快就将四面墙壁向外推倒。
仍旧一无所获。
于是众人又换了工具,拿起铁锹,才拿好铁锹,只听见头顶传来轰隆一声,一场春雨,急急地落在地上,豆大的雨点,砸在人身上生疼。
他们披上蓑衣,根据谢沉的命令,开始掘地。
院子里是青石板,屋里是方砖,雨水将推倒的墙壁、凿开的地板,冲刷得一片泥泞。
方砖好撬一些,院子外面的青石板就不太好撬动了。
两三个侍卫用锤子用力敲击青石板,青石板上也不见裂纹,他们束手无策,可是谁也不敢去触谢沉的霉头。
前两回搜寻不成,谢沉已经有些着急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暴躁易怒的气息。
再不把宋皎给找回来,他恐怕就真的要疯了。
谁敢去跟他说话,谁就是找骂。
但是这件事情又耽搁不得,几个人在雨中低声商讨了一下,然后多找了几个人过来。
一群人都围在青石板边,刚要动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声音从雨中传来,伴随着雨点落地的噼啪声,又沉又闷,险些就被吞没在雨声里。
“闪开。”
下一刻,谢沉提着长戟,手落下的时候,一声巨响,长戟立在青石板上。
溅起一地水花,青石板立时四分五裂。
谢沉手握长戟,双眼通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把长戟收回来。
顺着长戟,有鲜血混着雨水流下,滴落在裂开的青石板上。
不用看也知道,是谢沉握着长戟手的的虎口被震裂了。
众人还在愣神,谢沉抬眼,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们才开始有动作,连忙上前挖开石板。
谢沉回身,把长戟放在墙边,刚要回到正屋去挖,身后就传来侍卫的大喊声。
“殿下!殿下!这里!”
谢沉顿了一下,旋即转身向回。
他推开人群,看见刚才被自己砸开的青石板下,是一条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密道。
这一截只是密道的中间一段,他们没有找到密道的入口,他们从中间截住了密道。
谢沉摘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