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速速传来。”
这种撒娇卖惨的招数,似乎除了司马萌,哪个皇子做出来都不好使,司马琛从来没有试过,据说排行十一的吴王尝试,然后被皇帝骂“大好男儿扮什么娇嫩脆弱的富贵花?”吴王刚成年,就马上被扔去封地。
淮王聪颖,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于是是以“颇肖父皇当年”的模样经营父子关系,在御前一贯表现得懂事听话孝顺爱学习,成功得宠。可是太过懂事,父子之间就少了一点家里人才有的温情。司马琛冷眼瞧着两个弟弟在御前相争,第一次明显感觉到二人的不同。
所以,九弟当年迎娶宋丹瑶,大概确实存了抢十三风头的心思。他确实暗中妒忌十三,因为他想要的都是自己挣来的,而十三,则是出生就有,父母上赶着送来的。
而他自己,有没有存在艳羡、妒忌小十三的心思?或许以前是有的,但年岁渐长,自己也为人父,他渐渐更懂得父皇看待儿子们的心理,早已看开。司马琛的思绪飞远,两个年轻的弟弟却仍在持续这场争执。
两名囚犯被崔浩押解上殿,出乎淮王意料,两人的气色竟然不错,不像随时可能毒发身亡的样子。
司马萌在背后做了什么?
司马璟看向司马萌,对方恰好也在看他,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绕着囚犯走一圈,重新将自己的遇袭过程在殿前复述一遍,然后指向淮王,问二人:
“此人,你们认得?皇帝面前,不能说谎哦。”
这两人骨架瘦而轻巧,一看就是梁上君子的好材料,在牢中被磋磨一顿,毒发等死,又被人从生死线上拉回,虽说解了毒,但却又被催眠一把,不知道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如今见到主子的面貌,回忆起过去训练辛苦,淮王却从不骂他们,泪涌上来,对着淮王猛磕头。
靠,忘了这两个是哑巴,难怪司马璟不怕。
麒王草草扫一眼二人的最新供词,笑了笑,亲自呈上:“父皇,九哥不仅好养门客,也养死士呢。”
供词上写着两人自小被淮王收养,养做死士,受其指使暗杀拦路石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所杀者都是何方人士,唯一能说得上姓名的只有麒王。供词显示,淮王确实想要麒王的命。
淮王紧紧盯着皇帝的表情,略微感觉棘手,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还能从鬼门关被拉回来,而且被人蛊惑了心智,早知道就应该提前斩草除根。
但现在也不是没有补救办法。
谁让麒王的名声一直不好呢?他如今要利用一把了。“十三弟,这二人都是哑巴,无法说话,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叹息一声,蹲在两名囚犯面前,道,“不必怕,我那弟弟虽然有些用药手段,还喜欢胡来,但这是御前,他不敢下药。而且陛下的御医医术精湛,你们若是被他逼供,此时就可以说真话了。”
意思是他仗着有崔心难的药,所以对两个刺客威逼利诱,让人家做假证啰?司马璟指鹿为马的本事果然一流。司马萌哼笑一声:“到底是谁下毒,麻烦九哥不要胡乱给人戴帽子。”
此时,忽然一个声音插.入,竟然是宋贵妃,她带着人来,呛声道:“麒王妃都把刀架在大理寺卿的脖子上,大理寺卿敢不让人进去?崔家那位女郎中,不知道使了什么药,让二人神智迷糊,陛下要明鉴啊,这两位囚犯的话,做不得准!”
宋贵妃来给儿子当外援,司马萌朝身边一个小宫人使眼色,示意他请皇后来,他也是有外援的。
皇帝被他们吵得脑仁疼:“停!让这两个人指认,到底谁是指使他们的人!”
顷刻间,殿内所有目光都落在两个灰衣
囚徒身上,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看了淮王一眼,撞见淮王一贯平静而温和的目光中,立刻如触电般收回,发了疯一样在金砖上磕头,不能说话,就啊啊啊乱叫,在心里说:“主上!属下无能,愿以死谢罪!”
一人突然猛地冲出,撞向殿内的木柱。
司马萌早防着这手,先一步去拉此人,哪知淮王也在同时动作,看样子是要阻止对方自杀,却刚好挡在司马萌的跟前。
“你让开!”
“十三,你别阻我救人!”
谁阻碍谁啊!两人一番推搡,离得更远的崔浩快一步,将那人从柱前拉回来,刚松一口气,谁知另一人竟然举着镣铐,直接“啊啊啊”奔到皇帝面前。
张牙舞爪,带着牢中的潮腐气,似乎真要和皇帝同归于尽。
皇帝在那一刻真的吓愣了。
下一秒,“嗤”的一声,太子举剑,刺穿此人咽喉,一剑毙命。太子还剑入鞘:“禁卫统领何在!”
“末将在!”禁卫统领的冷汗都下来了,要是皇帝出事,他就等着一命呜呼吧。
“还不收拾一下?”太子勒令崔浩:“扣住他!拖下去!”只剩一个了,不能让他死了。
“遵命!”崔浩带人将其压下,哪知此人忽然古怪一笑,司马萌见状,本能觉得不好:“把他捆起来,他要自杀!”话音未落,此人猛地暴起,滑不溜手地挣脱压制,愤恨地对着司马萌的方向“啊啊啊”狂叫,似乎将司马萌当做了最可恨的仇人。
旋即,他张嘴,咬住离他最近的崔浩,精准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