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大家
“哈哈哈哈,确实,我们就是一群卖画的,殿下的事情和咱们扯不上什么关系。”谢墨仿佛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出来打个岔,让此话就此打住。“我们还是…”
然而话还未等说完,一旁的货架那边的动静却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王承平转身看去,立刻眉头微皱。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这几个陌生的面孔了,从一进门就以一副高傲的神情,在自己的店里东翻翻西看看。
原本以为他们是这些同行老板的跟班之类的,他并不以为意。
毕竟画架上的画也都是给人看的,被他们看一看也没有什么,他懒得理会。
可对方这么搞就有些不对劲了。
仔细看去,这几个老少不一的人一个个充满了骄傲的神情,以一副检阅的姿态,挑剔地看着手中的画,仿佛这些画卷能被他们欣赏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一
般。
王承平眼神微谙,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一旁的谢墨,似乎在询问这几个货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人年纪有大有小,观其衣着倒也并非都是那些非富即贵的人,然而一个个眉间的傲气却连掩饰都掩饰不了。
自从进门到他的这店里之后,就一直眼高于顶,对着自己店里的画东瞧瞧,西看看,而对自己这个主人除了一开始看上一眼之外,就再未多瞥一眼。
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完全没有将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就好像他们能来自己这店里,就是自己莫大的荣幸一般,看得让人好生不爽。
也就是他初来乍到的,且作为生意人,在没摸清对方是什么底细之前不愿意得罪人,否则看他们这样子,真想直接将他们轰出去。
“王老板,”谢墨倒是对此不以为意,介绍开口道:“这位是京城画院的吴华源大师,是京城有名的画中圣手,今日恰好闻听我等来此,也一起过来欣赏一番王老板妙画堂的佳作。”
王承平眉毛一挑,拱手行了一礼。
那吴大师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王承平随意“嗯”了一声,眼神之中傲气十足。
“这位是南清苑南无忧大师,在这京城也有巧手画王之称。”
南无忧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此刻也是有些不耐烦地骄傲一瞥,完全没有将王承平放在眼里。
“这位是…”
随着谢墨的逐一介绍,王承平也是明白过来。
这些人全都是当京城有名的画中大家,无论哪一个在一方画界都可以称得上是画中圣手,丹青名士。
怪不得一个个都如此傲气,眼高于顶。
他也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止对自己一个人不屑一顾,对和他们一同来的十多个老板也并没有多好的态度。
他们都是在丹青界的名家,名家自然有属于名家的风骨,当然不能和这些铜臭商人为伍。
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认为自己和对方完全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们,他们有着属于他
们的骄傲。
只有和他们这般,处于同一级别的丹青圣手,才值得他们同辈论交。
如谢墨等人很显然是早已经对这种态度习以为常了,这些名家们就是这样,和他们相处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的,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他们都是卖画的,画源就是这些个画师,自然不能得罪这些有名望的大家。
否则一旦这些家伙发起怒来,将影响一大片画师不给他们作画,那他们损失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生意人嘛,在这个士农工商的世道,受到些许白眼太正常,一点傲气对他们来说都是毛毛雨。
“原来是诸位丹青界的前辈大师们大驾光临,王某有幸一睹诸位大师风采,三生有幸。”
虽然这群人来者不善,不过对方毕竟是客,先礼后兵才是正着。
即便再不爽,场面话还是要过得去的。
“不是说你们这里有极品么?怎么翻了这么多,尽是些垃圾货色?极品呢?我们是来看画的,没有那么
多时间浪费。”
最年轻的南无忧此刻的表情已经相当不耐烦了,随手将手中的衣服上品佳作扔到一旁,也不管其是否掉到地上,只是冷漠说道。
“就是,听说这里有不少极品,还是出自同一为丹青大家之手,现在怎么一幅都没有见到?”
有了南无忧的开头,同行的几位大家也都不满地开口。
“那个谁,你姓王是吧?把你们这里最好的画都给老夫拿过来,老夫却是要看看这所谓的极品当不当得妙画之名。”
吴华源话一出口,王承平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了。
这种上门踩脸,当着你的面贬低你店里的东西,和亲手扒你的裤子数落你无能的性质差不多了,侮辱人也没有这样的。
就算你是大师,也不能这样欺负人的。
况且你的画技也并不一定就特别了得,最起码蒲公子的随意之作就不一定比你的差,有什么可骄傲的?
蒲公子画技无双,可为人谦逊宽厚,心地仁善,那才是一代大师风范。
你算是哪来的葱?敢到这来指手画脚?
当下面色一沉,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