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短款羽绒服,牛仔裤的男人。
看到走廊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男人吓一跳,迈出去的腿都收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楼层。
确定自己没走错,他才一脸古怪地走下电梯,快步进了自己的家门。
沈亭州明显感觉严寻跟狐狸眼松了一口气,似乎对什么人有所忌惮。
房东老太太审视着他俩,“你们都是来找小康的?”
狐狸眼笑眯眯冲老太太道:“姐姐,我们是小康的朋友。”
房东老太太被这声姐姐叫得心花怒放,但也没有到昏头的地步。
“你这个小伙子说话倒是蛮中听的,就是这双眼睛不好,眼角细细的,挑挑的,看着一肚子坏水哦,人一点都不实诚。”
沈亭州感觉老太太跟小许那句“眯眯眼能是什么好人”不谋而合,忍不住笑了一下。
江承衍表情微僵。
这时严寻开口,“能麻烦你把房门打开吗?里面的人出多少房租,我十倍。”
房东老太太怪嗔地看了他一眼,“一张口就是十倍,吓都要吓死了,以为我老太太没见过钞票得哦?”
“我跟你讲。”老太太突然转向沈亭州。
“你身旁这个小伙子,长相虽然冷冰冰,但看你的眼神不冰冰冷。“老太太指着心口说,“这样的人心里暖暖得很贴心哦。”
沈亭州被老太太说得有点不好意思,飞快看了一眼许殉。
果然如老太太说的,许殉面上没有太多情绪,但那双望过来的眼睛却温和、专注。
沈亭州心口动了一下。
老太太指着严寻疯狂拉踩,“他就不一样了,长相冷冰冰,说话冷冰冰,心里肯定也冷冰冰的,这样的人不能深交,会吃大亏哦。”
江承衍噗嗤一笑,“您说得太对了,他就是一个印钞机,懂什么是爱?”
老太太扎江承衍一个回马枪,“你眼皮薄薄,嘴皮也薄薄,这是薄情寡义的面相哦。”
江承衍笑了笑,没对老太太这个薄情寡义的评价做任何反驳。
他讨乖地央求道:“我是真的担心小康,您快把门打开吧,他已经两天没出来了。”
老太太努了努嘴,俨然不理解一个正值青春的小伙子,为什么整天把自己闷在家里。
“这不好吧,虽然小康不爱运动,但我也不能随便拿钥匙开他的门,那我成什么人了?这传出去了,我老太太的房子还怎么出租?”
江承衍沉痛道:“您不知道他有抑郁症,搞不好就会……”
老太太一听,这还了得!
“你们这些小年轻,动不动这个症那个病,吓死个人吼。”老太太掏出手机,“我要跟派出所的小吴说一声,你懂得伐,这叫备案,有了派出所民警的记录,我进去不仅不犯法,还是做好人好事嘞,国家都要给我颁证证呢,我家里好多这样的证。”
江承衍催促,“那您快点打,人
命关天。”
老太太眯着眼睛摁下拨号键(),这不是正在打嘛。
老太太这个流程是没问题的?()_[((),但沈亭州担心小康不想见他俩,尤其是严寻。
正想着要不要给小康打一个电话,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沈亭州低头一看,居然是康棋乔发来的短信——
帮我跟房东说了一声对不起,茶几上放着一张银行卡,密码是859752,转交给房东……
沈亭州顿时一惊,隐约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他大声对房东老太太说,“嬢嬢快开门,小康可能要想不开!”
老太太大惊失色,说了一句“造孽哦”,哆嗦着掏出钥匙。
严寻抢先一步,夺过钥匙打开房门,然后冲了进去。
江承衍第一个进去。
沈亭州扶着血压上升的老太太,跟着进了房间。
许殉缀在沈亭州身后,最后一个进入。
房门跟客厅的窗户都大开着,对冲的气流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康棋乔一条腿已经迈到了窗外,惊慌地看着冲进屋的人。
看到这幕,严寻厉声说,“下来!”
江承衍难得严肃,瞪向严寻,“你冲他喊什么!”
他转头对康棋乔,声音非常温柔,带着几分诱哄,“乔乔下来,有话我们好好说,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可一点都不好看,你这么爱美……”
寒风将康棋乔的围巾吹下一角,露出侧颈那片醒目的疤痕。
江承衍瞳仁收缩,上前的脚步跟着一顿。
康棋乔眼里一片水色,崩溃道:“你们别过来。”
江承衍举起双手,“我不过去,你别激动乔乔。”
受到刺激的老太太压根不听,快步走上前,恨铁不成钢——
“你给我下来!年纪轻轻的勒,有什么想不开的,你是这在造孽知道不,死了也是要下十八地狱被人抽筋扒骨,进油锅上刀山的。”
康棋乔跨坐在窗户边沿,脖子上的围巾彻底吹走了,嘴唇不停发抖。
沈亭州摁住老太太,对情绪激动的康棋乔说,“你是不想看见他们吗?”
康棋乔没说话,眼眶盛满了泪水。
沈亭州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