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颇感安慰,看来这卖铺的,倒是个实在人。
此时,他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拿着锤,直接敲击。
片刻之后,有人从锤烂的纸蛋里取出一个字条,惊喜地道:“啊呀,获得二等奖,恭喜,恭喜,恭喜杨东家获赠高级棉布被褥一套,来,来,来,快拿奖品来。”
杨欣:“……”
这里面最可怕之处就在于,一旦你走进这里,无论是各种活动,还是签订契约,组织活动的人,几乎不会给你任何停歇的机会。
一旁又是有人高呼谁谁谁订购了铺子,又是谁中了什么奖……任何一个置身其中的人,绝不会有任何耐心思考和权衡的时间。
提着被褥。
杨欣感觉挺好。
又见买铺子的人如过江之鲫,那尚且还有一点理智的人,见大家都去买,于是最后一丁点的理智也丧失了。
终于,天色渐晚。
杨欣提着被褥回家。
坐在了马车上,看着这一床的被褥,总算……可以清闲一些了。
只是这个时候,一个念头突然划过了他的脑海……
四百五十两银子……三见方……还是他娘的清平坊……
我干啥了?
……
于是,他开始忐忑起来。
不过这种情绪并不会持续太久。
韭菜之所以是韭菜,就在于一旦他成为韭菜那一刻起,就会想出无数的理由,来为收割者辩护。
“那里客流确实不少啊。”
“连东胜行的东家都买了,难道他也不理智吗?”
“买的人很多呢,我也是运气好,才抢了一个好铺子。”
“人家和九千岁称兄道弟,稀罕我这点钱?”
“张家卖布,价格低廉公道,这是人人称道的事,想来此子是个实在人,断不会胡来。”
这样一想,内心平静了,甚至杨欣还在想,明日要会一会自己的几个至亲好友,问一问他们是否买了铺子,和他们好好说一说,这铺子的好处。
…………
紫禁城里。
内库的几个宦官,正在拼命地点算着今年的收支。
陛下很奇怪,这还没到年尾呢,怎么就突然下旨点算呢?
计算宫中的收支,可是一个天大的工程,可现在陛下催促得急,非要立即算出今年的盈余不可。
上头的大太监奉旨,已经来催促了好几次,这守库的宦官,感觉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