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三个绝没有让人想到字展露在眼前:“管邵宁……”
厢房里霎时炸了。
不明就里的人,还在疑问:“哪一个管邵宁?”
“你忘了,那位,那位……”
“和张静一沆瀣一气的?”
人们细语轻声的议论,顾不得这些话,会不会传入陛下的眼里。
刘鸿训已是眼睛都直了,那篇他最喜欢的文章,是这……这管邵宁所作的?
黄立极更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是谁天天说管邵宁是个废物渣子的?
孙承宗更是吃惊,事实上,他对于这个管邵宁,没有任何的关注,外间的许多传闻,让他认为管邵宁不过是一个攀附张静一的斯文败类罢了。
虽然孙承宗对张静一的印象很好,可他却也知道,随着张静一地位的水涨船高,自然少不得有一群阿谀奉承之辈想尽办法讨好。
可……为何这么个斯文败类,能得第一,力压所有人都看好的刘若宰?
一个有如此学识的人,还需要攀附一个锦衣卫百户吗?
于是更多的疑问,便纷沓而至了。
天启皇帝自也是意外万分的,此时,他不断地揉眼睛,眼泪都要擦出来了。
然后……天启皇帝突然跳将起来:“吓!”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大家吓了一跳。
天启皇帝摇头晃脑道:“管邵宁,是不是张静一的那个弟子?”
魏忠贤先从震惊,再到嫉妒,最后用酸溜溜的口吻道:“是。”
听到确切的答案,天启皇帝喜不自胜,道:“原来是他,怪不得了,真是了不起啊,看来张卿家教徒有方啊,哈哈……这会元,竟是如探囊取物,真了不起。张卿家实在厉害,随便教授一个弟子,作一篇马马虎虎的八股文,这天下的读书人,便都拍马都比不上了。”
这话说的……厢房中的诸臣顿时都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起来。
刘鸿训脸上的表情自然难看,但似乎还想维护一下自己的面子,于是忙道:“陛下,这……可能是运气吧。”
天启皇帝便瞥了刘鸿训一眼,不由道:“运气?那你当初考了多少名次,你能中试,也是运气吗?要不,朕重新开科,诸卿都重新考一考,看一看谁是滥竽充数,只凭借运气的,又有谁才是真正有真才实学的。”
刘鸿训:“……”
天启皇帝得意洋洋地继续道:“这就是真才实学,是实打实的本事,你方才怎么说的?说国家取士三百年,八股乃是我大明的基石。怎么,你现在不认这是基石啦?你就又不怕将孔圣人和太祖高皇帝置于尴尬的位置了?”
刘鸿训汗颜,一时竟辩驳不出什么。
他是可以认可一个寂寂无名的管邵宁的,毕竟那头榜的文章,确实是文采斐然。可让他去相信,这个管邵宁,是一个锦衣卫少年调教出来,轻轻松松便中了会元,他……不能接受。
天启皇帝兴高采烈地又道:“可朕和你不一样,你认为八股文章未必能衡量一个人的学识,觉得有时可以凭借运气。可朕却知道,八股才是真才学,其他所谓吟诗作对,不过是杂学而已。刘卿家,你堂堂礼部尚书,今科的主考官,难道现在不认可自己亲点的会元,不认可八股之道了吗?你是大臣,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凡是要三思而后行,行事更该谨慎甚微,如若不然,别人听了你的话,还以为你离经叛道呢?你再这样,朕可要把你开革出儒门了,你不能坏了孔圣人的学问,也不能悖逆了太祖高皇帝的祖宗之法。”
刘鸿训:“……”
天启皇帝像是因为一下子说的话太多感到口干了,拿起了跟前的茶盏,大口地呷了口茶,接着又语重深长的样子道:“好啦,刘卿你也不必害怕,这不过戏言也。来,大家都坐下,朕来给你们好好说说,什么是八股之道,什么是祖宗之法。大家好好听,保管教你们受益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