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贸然攻击,而袁公组织反击,立即能将他们击退,臣倒是以为……可能是建奴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于建奴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
天启皇帝听了张静一的分析,也不禁疑惑起来。
只是这一番话,在旁人眼里,滋味就不同了。
不少人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张静一。
他们的眼神大抵是说:你看看,毕竟年轻,容不得人啊,心胸太狭隘了,自己立过军功,对于别人的军功,就各种的诋毁了,搞得好像……那堂堂辽东巡抚,只是击退了一伙老弱病残一样。只许你张静一击的是精锐,人家打的就是残军?
天启皇帝则是认真地道:“朕觉得……这很有可能,只是……建奴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呢?”
天启皇帝是喜忧参半。
倒是礼部尚书刘鸿训立即振振有词道:“陛下,臣倒以为,张千户之言,有失偏颇。袁公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试问这么多年,我大明能击杀对方偏将的,又有多少次?这样的大功劳,朝廷该不吝赏赐,所以……臣以为……陛下应该立即下旨奖掖,切莫寒了将士们的心啊。而至于什么偏师,什么主力……此时怎好下此定论呢?这是厂卫的事,与辽东巡抚衙门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陛下,如此大的功劳,怎好不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这可是偏将……”
天启皇帝皱着眉想了想,最后只好道:“兵部叙功便是,到时拟个章程,呈送到朕这儿来。”
其实他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只是现在大臣们都喜不自胜,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大明的将军,不知多少人死在建奴手里,更不知多少人乞降归附于建奴。而今……斩杀了一个偏将……虽是难得,可只这样的战果,便要满朝喜不自胜,反而令朕为之感慨。羞煞人也。”
他这行为,大抵和坟头蹦迪,不,是人家结婚办喜事的时候跑去吹哀乐差不多。
众臣心里颇有几分牢骚,便都绷着脸。
天启皇帝显得很没精神,最后一挥手道:“卿等退下吧。”
…………
此时,一艘舰船,已至登州。
从登州登岸,邓健一行人,已是疲惫不堪。
可这个时候,他们一点也不敢松懈,依旧马不停蹄地赶路。
等上岸之后,便立即寻了驿站,拿出自己的印信,而后一路骑行,到了运河。
运河这里,直接登船,朝着京城进发。
那李永芳和那建奴人……沿途上伤口已渐渐的愈合了。
这建奴人嘴巴臭,但凡只要有机会,便要破口大骂,于是只好寻了抹布,塞住他的口。
而那李永芳,当他意识到,自己抵达关内的时候,已是脸色惨然。
作为天下第一号汉奸,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进了京城,自己将面对什么。
于是这一路,他都一言不发,犹如活死人一般。
偶尔……邓健问他一些话,他也只是冷笑不语。
当然,赶路途中,邓健也没兴趣这个时候撬开他的嘴巴。
这一路……邓健都很谨慎,生怕惹出什么事端,张静一曾吩咐过,一旦拿住了李永芳,不要派人奏报,直接押送进京。
这样的做法,自然是为了防止情报泄露。
鬼知道这关内是否有和李永芳有过联络的人,这些人一旦知道李永芳被拿住,只怕早已如热锅的蚂蚁,只怕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李永芳灭口了。
而这些与李永芳联络的人,极有可能在朝中身居高位也不一定。
这倒不是说,这些人也已做了汉奸,而是……历来这天下,总有一些身居高位者,难免两头下注的。
待走了七八天水路之后……邓健一行人终于到了通州,而此时……京城已经遥遥在望了。
…………
五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