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汾接着道:“臣倒要问,我宗亲告状有罪,他管邵宁勾结流寇,图谋造反,又是什么罪?”
天启皇帝勾唇冷笑,作势又要踹他。
朱肃汾很有骨气的身子一侧,想要躲避。
天启皇帝瞪大了眼睛,骂道:“你敢躲?”
朱肃汾道:“臣万死。”
天启皇帝瞪着他道:“你的事,到了封丘自会查明,来人,将这几个狗东西,先押起来。”
说罢,立马有锦衣卫将几个郡王拿下。
朱肃汾顿时大呼:“不服,不服,这是我大明江山……”
天启皇帝理也不理,他朝朱由检和张静一道:“这就怪了,马三说这封丘是个好地方,宜阳郡王这些人说此地有人造反。封丘啊封丘,有趣,有趣。”
张静一却道:“陛下对宗亲还是过于苛责了,依臣看,不必如此,如若不然,只怕宗亲们寒心啊。”
心里却在吐槽,陛下,你那些鬼亲戚受了侮辱,可不敢找你算账的,说不准集火到我身上来了。
天启皇帝满不在乎的样子道:“这有什么关系?列祖列宗们这样养着宗亲,就是为了今日我想打他们就打他们,想骂他们便骂他们,反正一群酒囊饭袋,还能反了不成?这是列祖列宗们的美意,朕若是不打骂几下,倒是可惜了。”
张静一直接服了,天启皇帝果然是人才呀,居然还能这样理解!
说着,天启皇帝已抖擞精神道:“走,进封丘去。”
于是队伍继续前行,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封丘县。
斥候先行在前开路,很快,这斥候回来,天启皇帝询问道:“朕看前头好像有一村落,那里可有百姓吗?”
这斥候却是支支吾吾起来。
天启皇帝见斥候这般,不禁怒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卑下不敢说。”
天启皇帝冷着脸道:“朕且去看看。”
说着,立即叫人取了马,他一马当先,倒是带着銮驾直接进入了村落。
一进这村落……才知道这村落已是荒废了。
高高矮矮的都是断壁残垣,多是土夯的墙。
天启皇帝打马在村落里穿梭,这时………他却越来越不懂了。
却见进村的墙壁上有人似用红漆刷出一行大字,这大字格外的醒目:“乡亲别走,来了封丘都是客。”
下头还有落款:封丘县宣传司宣……
天启皇帝忍不住笑了,道:“这个有意思……”
说着,又继续打马朝前走了几步,却又见红漆的标语:“打劣绅,清土地,清理冤案错案,利在千秋。”
而这一次,落款却是司法司。
天启皇帝忍不住道:“张卿……”
张静一一直跟在天启皇帝的身后,此时立即道:“臣在。”
天启皇帝道:“这都是你授意干的吧。”
张静一倒是很老实地道:“是的,都是臣……”
天启皇帝刚想说好,谁知又走了几步,目光却一下子定格在了一面墙壁上。
顿时,天启皇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却见这墙壁上写着:“吃他娘,喝他娘,来了封丘不纳粮……”
不纳粮……
还骂娘?
天启皇帝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标语倒是朗朗上口,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怎么看着………这么像反贼的口号?
下头题跋,赫然是封丘县衙宣。
后头跟来的百官都哗然了。
不纳粮……这朝廷吃什么?
那宜阳郡王被人盯着,躲在人群里,形同是软禁。
可这个时候,他却立即跳出来,大叫道:“陛下……你看……臣早说了管邵宁反了……这不就是明证吗?其实还不只如此呢,臣实不相瞒……臣的妻弟,是个老实人,在这封丘,乃是积善人家,老实本分,大家都叫他大善人,德行也高的很,谁料这管邵宁竟是建了一个农民社,居然将我那妻弟抓起来,说他有许多无端的罪孽,直接抓起来,连田产都没收了,可怜我那妻弟,这般温良恭俭之人,实在受不得这样的侮辱,几次想要自尽,生不如死。臣的亲戚尚且是如此,何况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