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发生了矛盾,主人之间,彼此都是兄弟和亲戚,哪怕就是各旗的建奴旗奴,那也或多或少,是亲戚和自己人的关系。
因而,斗争越是激烈,各旗的汉人们伤害和打击就会越大,说白了,就是我们是亲戚,我们是自己人,可我看你不爽,我当然不能打你,可我打死你的狗,总是可以的吧。
而一旦陷入这种局面,依附于各旗的汉人,势必遭受到巨大的打击。
投靠建奴的汉人,之所以投效,本质就是想借建奴得到荣华富贵和安稳的生活。
可若是连投靠建奴,都变得危险重重,随时可能被其他的主人拿来当做泄愤的借口,在朝不保夕之下……对汉军的影响十分巨大。
至于建奴的旗人,总计也不过十几万户,能凑起来的兵马,绝不可能过五万。
只要解决掉大量汉人依附建奴,帮助他们制造武器,为其进行生产,并且组织起汉军帮助他们征战,那么明军只要组织起一次大会战,就可能直接给予建奴一次重创,那么整个辽东自然可以唾手可得。
张静一看过了这份奏策后,倒是笑了笑,却随即将这奏策塞入怀里。
这样的战略,不是他可以做主的,到时只怕还是要密报皇帝。
一连审了几日。
张静一万万没想到,李如桢居然比他想象中要硬气得多。
在多日的拷打之下,依旧是一口咬死了这是吴襄的缘故。
当然,这个理由是没有人相信的,吴襄一个游击将军,居然能鼓动你这总兵官?
不过……邓健的提醒,倒是对了。
整个京城,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辽东那边,连袁崇焕也上书,还包括了总兵官祖大寿、满桂等从巡抚到总兵,再到副将、偏将、游击将军数十人,恳请陛下对李如桢一案,定要格外的谨慎。
这意思已不言自明。
李如桢这个人……一旦处置不当,那么剩下的辽东将官,以及那些支撑着辽东的辽民们,只怕也要反了。
在朝中,对于此案关切的人,如过江之鲫。
先是翰林那边上书,而后是御史,甚至连兵部尚书崔呈秀,也硬着头皮上书,表示希望谨慎,不然可能引发不可知的后果。
这崔呈秀可是魏忠贤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也上书去,这很明显……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张静一随后入宫,与天启皇帝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此后才出宫来。
而天启皇帝在与张静一密谈之后,则召了魏忠贤和内阁的大学士以及六部尚书到面前来,当头就冷冷地道:“诸卿,这般为李如桢说话,莫非都是他的同党吗?”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不免惶恐起来。
兵部尚书崔呈秀率先上前,苦笑着道:”陛下,兵部这里,感受到许多军将对李如桢格外的关切了,那李成梁世镇辽东,而天下各省,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战事,武将要获得功劳,能够升迁,在辽东的机会最大,而辽东的功劳分配,却都掌握在李成梁的手里,所以……这数十年来,莫说是在辽东,就这天下的将军和武官,若不受李成梁的恩惠,怎么可能有今日?他们和李家的关系……实在是太深了。”
天启皇帝嘲弄地冷笑道:“这样说来,你们倒是希望,让朕好好的供着李如桢这反贼了?”
“陛下,李如桢至今没有认罪,只说自己是被吴襄所蒙蔽,既然是被蒙蔽,可也是谋反,当然是大罪,臣的意思是……何不让吴襄为主犯,而李如桢愚不可及,居然胁从,所以……治李如桢谋反罪是没问题的,只是……最好不要波及无辜,只杀他李如桢一人,陛下以为如何呢?”
试问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天启皇帝会不恨,会愿意从轻处置吗?
天启皇帝听了崔呈秀的建议,直接勃然大怒,冷哼一声道:“总兵官成了从犯,那游击将军反而成了主犯?这便是你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