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禀告一声?朕知道你是害怕走漏消息,可你难道不知道……一旦出了事,是什么后果吗?”
张静一一脸憔悴的样子,却是道:“臣死罪。”
天启皇帝说归说,随即却道:“你的宅子没了?”
“是的。”张静一道:“是的,贼子们丧心病狂,直接将臣的宅邸烧了……臣……就这么一个宅子,一家老小……要喝西北风了。”
天启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话说的,听着就是来索赔的。
“至于乱军谋反的事,其实臣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没有想到他们如此的丧心病狂,居然真敢谋反。想来是臣这边查的太急,他们决定狗急跳墙。”
“只是……这些反贼,其实没什么用,不过裹挟一群人造反罢了,看着声势浩大,实则却是不堪一击。昨天夜里,臣让人笼统的进行了点算,贼子造反者,有一万五千人,被诛的有两千二百七十,其余的,统统都被俘虏,而东林这边,死伤了三十七人,其中战死者……”
说到这里,张静一露出了沉痛之色:“足有九人,臣不甚痛惜。”
跪在一旁的张四知和陈道文人等,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大的动静,就弄死了东林这点人?
这一下……
天启皇帝也没预料,外头这般大的动静,战果竟如此的斐然。
却是谁也不明白,就算只是这九个人,张静一的伤心难过确实是发自内心!
“这群京营,竟是无用至此?”
这个时候,天启皇帝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张静一道:“陛下……这一场叛乱,乃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除了武官之外,还有不少的文臣参与其中。”
说罢,张静一似笑非笑地看向张四知人等:“诸公……你们说是不是?”
张四知等人给吓得差点窒息,那陈道文立即道:“侯爷,侯爷……下官……下官是冤枉的啊,下官……与侯爷,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啊……”
“自己人吗?”张静一与天启皇帝对视了一眼,天启皇帝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样子,而后,慢悠悠地坐到了御案之后。
张静一则是打量着陈道文,道:“本来我们是自己人的,不过现在不是了,陈主事难道你忘了,就在两个时辰之前,我的人已在你的府上丢了一个炸弹,不幸的很,五城兵马司那里奏报,说是你家里一个活口都没有剩下,我让人杀了你全家,你还称你与我是自己人?你这般能隐忍,可见你已不是寻常的乱党了。”
陈道文脸上的表情僵了。
他虽知道自己的家人,可能遭遇了不测,可现在却得知了确切的消息,顿时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悲不自胜,哀嚎道:“我……我知道侯爷您……一定不是故意的,这件事……与我无关啊。”
人就是如此,有一种本能的求生欲。
为了活下去,必须撇清关系。
张静一却是冷漠地道:“谁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
张静一说着,带着莫名的讽刺意味,厉声道:“乱臣贼子,难道不该杀吗?到了如今,你还想抵赖?你以为我不知你见了金刀和蟒袍,就立即去见了你的党羽?不知道你们定下计划,煽动人谋反,转过头再跑来宫中状告我?难道我会不知道,你们收受了那姓范的无数的钱财?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已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张静一咬牙切齿地继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者说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你以为抵赖几句,就可以蒙混过关,你也太看轻陛下,看轻我张静一了!”
“我实言告诉你,炸你全家,是我谋划已久的事,用什么炸,怎么炸,能炸出什么效果,要教你一家老小怎么死,都有谋划,那么你来说说看,我是不是故意的?”
张静一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根针,拼命的扎着陈道文的心。
陈道文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似乎这一番话,唤起了陈道文心中再也按捺不住的恨意,于是他抬头,瞪着张静一:“张静一,你好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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