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神机营,也装配这样的精良铳炮。”
天启皇帝听罢:“你的意思是,让张卿家督造?”
“咳咳。”黄立极道:“当然也不能让人家白造,是要给银子的。”
“噢,这个啊……”天启皇帝点点头:“你们不好意思和张卿提,所以让朕去问问?”
“不只是这个。”黄立极硬着头皮,其实他这个内阁首辅大学士,倒是有点像小媳妇。
这边百官们对于新政寄以厚望,都认为辽国公之所以能屡立战功,是因为有个军校,既然军校就是新政的体现。那么咱们也有了一个讲武堂,岂不也是新政?
到时让讲武堂和神机营出去剿贼,立下大功,这能耐就显现出来了。那么张静一催逼士绅的那一套,自然也就休提,毕竟你那一套东西,我们也可以弄,那为何还要有催逼士绅呢?士绅都是良人啊,是他们支撑着这个朝廷,这样做,难道不是杀鸡取卵?
因此,百官们对于讲武堂和神机营,格外的上心,再加上洪承确实很会来事,进京之后,立即和百官打成一片,大家都是读熟人出身,有天然的亲近感。
这边洪承畴提出要新式的火器,另一边百官们就来催逼黄立极。
黄立极能怎么办,便只好来求陛下了:“问题是银子,采买需要银子,国库是……实在没银子了,若是陛下……”
“呀。”天启皇帝气得吐血:“说了这么多,又是来问朕要银子?”
看吧,他之前所顾虑的就没错,这群家伙就是盯着他的银子。
黄立极就道:“可军校陛下不也出了银子吗?不可厚此薄彼。”
“军校是朕的亲儿子,你们是野的!”天启皇帝有些控制不住地口不择言,显然他是真的给气到了。
这些家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这一下子……
黄立极等人顿时都不吭声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天启皇帝看下头这些人久久不说话,烦躁地道:“需要多少银子?”
“这得看辽国公那边……开什么价。”
天启皇帝也知道这些人不肯罢休的,忍不住道:“自从朕有了这么千把万两银子,你们便个个都似色中饿鬼一般。”
黄立极苦笑道:“陛下,臣……”
“不必解释啦。”天启皇帝咬牙切齿地道:“民间这么多银子,可国库的收益呢,收来了多少的税,朝廷都揭不开锅,可外头却是富贵者夜夜笙歌,声色犬马,人人都富可敌国,这像什么话。你们也好意思说什么新政,新政就是花别人的银子,折腾你们所谓的那点东西吗?朕看你们都是社鼠,没一个好东西,但凡你们有一丁点样子,何至朕处处偏袒张卿?”
黄立极便道:“臣万死。”
孙承宗几个也道:“臣万死。”
这话,天启皇帝真的听得厌了,也麻木了。反正自己骂什么,他们也不会去解决问题,只会万死。
可随即看这几个内阁大学士窘迫的样子,天启皇帝却又发现,好像骂他们也没意思,这几个,不过是百官们推出来挨骂的罢了。
那李国此时道:“陛下,其实……也不是人人富可敌国,陛下这些话,有些过于偏激了,百姓们都穷困潦倒,实在太苦了。”
天启皇帝一听,道:“朕骂的是那些百姓?你们不要拿百姓来当挡箭牌,朕说的是那些人,是那些士绅和豪商……”
李国皱眉道:“他们都是百姓,陛下岂可……”
正说着,外头有宦官道:“陛下,陛下……”
天启皇帝看着跑来报信的竟是尚膳监太监张顺,顿时眉一挑,方才还勃然大怒,现在却是大喜过望。
因为他晓得,张顺来奏事的话,十之八九,是喜事。
“咋了,邓健回来了?”
“正是,成国公与邓千户入宫,就在外头候着,说是来给陛下报喜的。”
天启皇帝心说,果然……
于是,天启皇帝抖擞了精神,声音里也不自觉地多了一丝喜悦,道:“快,快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