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道:“东南方向。”
威廉听罢,不禁吓了一跳:“阁下,朝着这个方向,难道您不担心……”
魏玛郎面无表情,显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不让他们瞧一瞧厉害,这些人是不知道厉害的。”
威廉听罢,又重拾了信心。
次日拂晓。
一队人马,悄悄地抵达了码头,而后,李定国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随即,他开始脱衣。
紧接着,一个个足有箩筐大的黑黝黝的圆球,便先行丢下水里,为了让圆球有一定的浮力,又打了一个木架子。
李定国为首的十三人,剥了个干净之后,接着开始入水。
此时是拂晓时分,天色黑沉沉的,夜里的海湾,漆黑一片,只可看到不远处停泊的一艘艘炮船散发着微光。
李定国等人于是先行推出了一个小舟,而那一个个大铁球,则吊在舟上,十一人便开始划桨,朝着那海湾处停泊的大舰划去。
十数人足足划了半个多时辰,方才抵达了预定的位置。
这时,他们距离这炮舰已经很近了。
从这里去眺望着这大舰,李定国突然感觉自己说不出的渺小。
“这尼德兰人……倒也不是蛮子,这样的舰船……啧啧……”
“好啦,少啰嗦,下水作业吧。”
于是李定国打头,他先在身上系了个一根绳索,同伴们扯住绳索的另一头,而后李定国下水,拖拽着那巨大的铁球,开始沉入海底。
大舰上的尼德兰人,对此浑然不觉。
其实这个时代,莫说是晚上,就算是白天,只怕也未必有人发现。
幸好海水有浮力,如若不然,这足有百斤的铁球,是绝不可能拖拽得动的,而在海中,李定国奋力的拖拽着,他憋了一口长气,身边还挂着几个羊皮攮子,实在受不了了,便取出鼓囊的羊皮攮子对准自己的口,狠狠地呼吸几口。
只是……即便如此,依旧还是艰难。
等拖拽着铁疙瘩到了船底时,他便迅速的寻到了锚绳的位置。
这大船停泊,需要放下铁锚,于是,便有一根巨大的缆绳,探入海底,海船都是尖底,而且平滑,所以根本找不到可以固定的地方。
可锚绳不同,这里本就挨近了大船,只需要将被网状绳索兜着的大铁球缠绕着锚绳,开始固定。
最终,李定国开始布线,最后,终于从海面上钻了出来。
众人开始将他拉扯上小舟,其他几个下水,布置大铁球的人也纷纷都登上了舰船。
紧接着,大家小心翼翼地开始架着舰船离开,一面小心翼翼的在水中布着铜线。
拂晓过去。
海面上升腾起了薄雾。
紧接着,那炮舰之上,终于下来了一艘艘小船,一群尼德兰的士兵,开始登岸。
在这里,已搭建起了一处高台。
天启皇帝至高台上,带着群臣,自这里瞭望。
当然,为了安全,这高台是远离了大海的,张静一绝不允许皇帝置身于对面的炮口之下。
沙滩上,一队队的尼德兰士兵开始集结。
这些人军容整齐,人人带着火枪,腰间悬挂着配剑,个个精神抖擞的样子。
百官的脸色,都已青了。
真是奇耻大辱啊。
大明皇帝,居然在此看着这些尼德兰人耀武扬威。
以至于孙承宗,看张静一的目光都觉得怪怪的。
张静一此时的举动,倒是颇有几分像是糊弄明英宗的太监王振。
魏玛郎则早已乐开了花。
他站在天启皇帝的一侧,正介绍着尼德兰的风土人情,以及尼德兰军队的概况:“像这样的军队,我们有十万人,而真正厉害的,并不是尼德兰的陆军,而是我们的舰船,我们在欧洲,有海上马车夫之称,登记在荷兰名下的海船,有上完艘之多,陛下,我们尼德兰人,商业氛围浓厚,我们有一句谚语:尼德兰之所以还是尼德兰,是因为我们的祖先照顾好了自己的生意。”
“您看,海上那样的炮舰,我们拥有数十艘,世上没有任何舰队,可以击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