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朝廷给你们调粮。”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现在知道了吗?你以为你在背后怂恿那些言官,挑拨朕与张卿君臣二人,便可成功?你以为朕会提防张卿?你错了,朕提防的,是你们这群猪狗不如之人!”
此言一出,真将一旁的伴驾大臣们都骂了个干净。
众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复杂,总觉得皇帝这是在拐着弯骂自己。
而李国已是悲痛欲绝,只恨不得立即死在眼前。
天启皇帝随即将火铳交还给了张静一,而后背着手,看也不看这李国,只是口里道:“这里的金银,都搬到宫里去,朕又可好生做一段日子昏君了。至于这李国,贪墨钱财,欺君罔上,罪该万死,将他一家老小,统统诛了吧,不要留有后患。”
听到这话,李国如遭晴天霹雳,虽然明知道……这一刻可能到来,可当真正意识到……全家都要死绝的时候,却依旧无法接受。
一旁的张静一点了点头:“遵旨。”
天启皇帝又接着道:“张卿和邓卿此番有功,尤其是邓卿………这才是有大才干之人,乃朕腹心肱骨也,他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佥事?区区佥事,太屈才啦,立即敕封为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协助张卿辖制锦衣卫。”
邓健便上前,道:“臣实在愧不敢当。”
“哪里的话。”天启皇帝道:“大明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一个邓卿,对朕而言,足以抵得上十万雄师!”
邓健:“……”
这夸得有点让邓健都觉得过分了。
天启皇帝随即道:“朕乏了,就在此喝一口茶水,也让朕好好体验一下,在这李家里,两袖清风是什么样子。”
于是,众校尉纷纷动手,将李家的人统统拿了,那李国也被人架了出去。
群臣此时都默不作声,只是心里打着小九九。
另一边,便有人开始动手,直接开始寻车马,将库房的金银装箱。
说起来,李国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藏匿银子,毕竟太多,因而随意堆放。
可李国却是细心的人,分门别类,账目也很清楚,一箱箱的金银分装明白……倒也省去了不少分拣的麻烦。
而在李家外头,军民百姓们还未散去。
这件事闹的太大了。
尤其是一群读书人开始鼓噪,来了不少人,大家纷纷道李学士乃是青天,如今遭人构陷,这许多百姓倒还是明白‘事理’,听说大明的青天被害,怎么肯散去?
一群读书人掺杂其中,更是义愤填膺,不断的咒骂。
于是……这里水泄不通。
直到这李国全家人被押了出来,个个五花大绑,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有人大呼道:“李公蒙受不白之冤,他之所以遭人构陷,是为了我们百姓而据理力争哪……”
说罢,这人就嚎啕大哭起来。
一下子……不少的军民也不禁闻之落泪。
因为此前大家都以为,陛下既然来了,一定能还这李大学士的清白的。
谁晓得……这下倒好了,一家人都捆绑出来了。
于是接着,又有人大声疾呼起来:“我等能安居乐业,都拜李公在朝中心系百姓所赐,今日李公罹难,我等可以坐视吗?”
一下子,街头巷尾,竟是哭声一片。
气氛是会感染的。
有人带头嚎哭,其余人也不禁眼圈红了。
再加上身边有人说起李国如何清廉的事迹,更是忍不住潸然泪下,何况这李国的府邸,实在残破,可以说是连寻常的富户都不如,便连大门都是斑驳,红漆早脱落了,也不舍得修葺。
只是接下来……有人开始拿着锯子,锯去李家高大的门槛。
有人开始议论纷纷:“锯了门槛,莫非是不但要拿人,还要羞辱李家门楣吗?”
直到一辆辆车马开始出来……这才知道,原来……这是方便车马通过的。
于是大家都忍不住朝那车马一看……
嚯,好家伙……
……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