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择言,还请殿下恕罪。只是……眼下学生人等也是病急乱投医,就请殿下救我们一救吧。”
张静一冷漠地道:“救,怎么救?拿十一两银子来收购你们的股票吗?来,我们来算算数,当下在外流通的股票是八千万股,若是我张静一以这样的价格回收,你知道要准备多少银子吗?实话告诉你,若是十一两纹银,你就算是将我卖了,也挣不来这个银子。”
刘文鄂便忙道:“不如……继续将铁路修下去?只要修下去……人心也就定了。”
张静一冷笑道:“修下去?你可知道……要修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吗?你以为我是你们,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干得出?我张静一世受国恩,奉公守法……这铁路,根本就没有办法修。”
“如何没有办法?”刘文鄂急切地道。
张静一便绷着脸道:“难道你还要我张静一去抢地不成?从前,我倒是有这个念头,不过自从大家都说士绅可怜,要给士绅们一条活路,陛下从善如流,最终暂缓新政,这征收土地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戛然而止了。”
“陛下有明言,我大明要善待士绅,可铁路沿线的地主们,都不肯把地拿出来,你让我如何修?难道还要我张静一,跪在这一家家人门口,求他们高抬贵手吗?好啦,不必再说了,这毕竟是好事,逼反了士绅,对国家有什么好处?眼下当务之急,是稳住人心。该说的,也说了。好了,我很忙,诸位请便吧。”
说罢,对一旁的校尉使了个眼色,让人送客。
可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这样就甘心?
于是个个都不肯走,毕竟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急得没法儿了。
于是……结果,被人叉走的时候,还有人叫骂不绝,口里大呼:“殿下……殿下……不可啊,不可啊,我等真的没有活路了。”
那痛哭的声音,依旧很远还可听见。
张静一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冷笑一声,随即对身旁的刘文秀道:“加派护卫,无论是我家,还是铁路公司,要随时有几百人保护我,这些人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刘文秀忙道:“是。”
…………
刘鸿训在内阁,也略略知道外头发生的事,他显得心神不宁。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暴跌了呢?
在内阁之中,见黄立极也是心神不宁,他心里就更有数了。
这黄公只怕也将老底砸了进去了吧。
这玩意……当初涨的时候,实在太诱人了,黄公肯定……不会错失良机。
可黄立极依旧还是一脸假装平静的样子,虽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刘鸿训觉得今日做什么都没什么意思,不只是他,便连内阁里的舍人们,也有不少显得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办公的心思。
就这般枯坐了一日,下值的时候,刘鸿训便火速打道回府。
谁晓得一到了府上,门房便心急如焚地道:“老爷,老爷……不好啦,不好啦,少爷……少爷……他上吊啦……”
刘鸿训吓了一跳,立即苍白着脸道:“人……人没了?”
他一脸惨然,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
“被人救回来了,方才已请了大夫……”
刘鸿训却来不及松这一口气,立即快步进府,在这刘文昌的卧房里,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刘文昌此时气若游丝,一旁有许多亲眷在,有的抹眼泪,有的苦劝。
这刘文昌却好像丢了魂一般。
刘鸿训快步上前,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非要寻死觅活,不就是亏了银子吗?寻个什么短见。”
“爹……”一见到父亲回来,刘文昌才好像一下子有了反应:“爹,儿子对不起咱们刘家啊。”
刘鸿训只好苦劝:“现在来说,也只是一股亏了两三两银子,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刘文昌却是惨然道:“不,不……不是亏了这一些……儿子……儿子……实不相瞒……儿子前几日,借了一大笔银子……十五两银子一股,又买了不少……”
刘鸿训顿时脸色一僵,猛地头晕目眩,两腿发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