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可行大事的,迟早要走到今日这一步,只好买定离手,全凭天意了。此时此刻,俺做一首诗,赠予你,好教你明日阵前,受一些激励。”
孙可望:“……”
张献忠便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而后抬起眼来,顾盼自雄,朗声道:“十万雄兵至京畿,骇得昏君心凄凄,有俺亲儿可望在,杀那官军如切瓜!”
孙可望道:“好诗,好诗,义父这诗,又精进了不少,只怕李白和杜甫再生,也要不及了。”
张献忠叹口气道:“你休要这般吹捧,俺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李杜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诗中之圣,俺怎么及得上他们。至多,俺的诗才,也不过在帝王中最好罢了。”
“对对对,比那李后主还要高明几分。”
“李后主是甚鸟?”张献忠认真地问道。
孙可望:“……”
孙可望不吭声,张献忠倒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好啦,时候不早啦,休管先主、后主,明日的战事才是真的,诗词毕竟是小道,消遣罢了,当不得真!”
“喏!”
次日,浩浩荡荡的大军,已从拂晓开始集结,从各路朝邯郸进发。
这遮天蔽日的人马,分头并进,两翼的骑兵,也是有模有样。
孙可望清晨便点齐了老营人马,足足九千多人,大半都是骑马。
随即便与高迎祥的部将刘威汇合一处,刘威也有数千骑兵,一时之间,气势如虹。
其他的流寇,则结阵,层层推进,竟也是有模有样,竟比寻常的大明官兵,更加有序。
这毕竟是经历了十年战火的军马,不适者早已死了,留下的,多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最紧要的是,这些人从贼,几乎已是无路可走,往往是带着对官府的怨愤而怒起,比之官兵单靠粮饷混饭吃,反而更有几分求胜的主动性。
这时代的军马作战,是不可能展开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旦展开,首领和士卒之间就难以呼应,命令没有办法传达。
因而,必须所有人凝在一起,无论多少人,一旦预备进攻,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能力稍稍差一些的官军,还未开始出战,自己就被自己弄得混乱不堪了。
而这些流寇,打仗已是习以为常,彼此之间,走走停停,竟也有模有样。
高迎祥与张献忠二人也抵达了,他们骑着马,让人打出了自己的帅旗。
此时,这高迎祥手里正端着望远镜眺望。
张献忠见了,不由好奇地道:“这是啥鸟玩意?”
“官军手上缴获的,能望远。”
张献忠不禁嗤之以鼻:“望个鸟,望了也是白望,冲上去,给他们三板斧,便利索了。”
高迎祥收了望远镜,对这宝贝却显得很金贵,擦了擦,才收起来,接着道:“官军依旧龟缩不出,看来……是要等咱们出击了。”
张献忠很是豪气地道:“那便出击。”
高迎祥则是微微皱眉道:“俺的眼皮子老是跳,总觉得不妥。”
张献忠道:“到了今日,便是脑袋被人砍下来,也得冲他娘一回,已回不了头了,何必这时扭扭捏捏!等俺可望孩儿冲散了官军,俺便带人掩杀过去。”
高迎祥觉得有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后退是不可能了,便颔首道:“好,俺与你并肩而战,今日杀个痛快。”
张献忠听罢,便哈哈大笑道:“妙,妙啊,此情此景,教人心潮澎湃,俺禁不住又要诗兴大发了。”
于是高声道:“俺与闯王结金兰,他为兄来俺为弟,兄弟二人齐携手,遇着官军杀杀杀!”
高迎祥:“……”
张献忠又道:“昨夜赐诗一首给俺儿,今日又赠诗一首予吾兄,今日大军云集,一决死战,又有诗为兴,痛快得很哪!”
高迎祥觉得自己该找一个大夫,给张献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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