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许多新式的舰船,张静一其实曾预判过,这一次袭击大明,应该是尼德兰人在欧洲穿针引线,因为各国王室之间的龌龊不断,反而单纯以商人利益为重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更容易让大家坐在一起。
而这荷兰东印度公司,真正能够做主的人,则是被人称之为‘十七绅士’的十七个董事会成员。
他们几乎把持了东印度公司所有外交、军事、财务、通信的权利,董事会之下,则是各个执行委员会,委员会之下,则又是多如牛毛的分支机构,将触角伸入世界每一个角落。
这些董事,虽无王冠,可能量却是巨大无比。
此番竟有一个董事亲自加入舰队,显然也可见东印度公司对这一次战争的重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翻船了。
此时,张静一淡定地道:“不必大惊小怪,先收拾一两个时辰……”
刘文秀就立马道:“恩师,还没收拾呢,他已表示要开口了。”
张静一:“……”
对方倒是很识趣,不过细细一想,其实也可以理解,商人嘛,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敢嘴硬?
张静一旋即道:“那就再收拾一顿,程序还是要走的,不能因为他愿意开口,就不给一点苦头,待会儿再送来这里。”
“是。”
其实对于动刑的事,刘文秀打心底是有些不乐意的。
因为军校出来的锦衣卫,往往不屑于玩弄刑讯逼供之类的事,在他们看来,这是武长春这样的人干的脏活。
可如今在这汪洋大海上,到哪里去找武长春?
于是半个多时辰之后,两个人被人推搡了进来。
一个是一个纶巾儒衫的汉人,另一个则是一个浑身是干涸血迹的尼德兰人。
这汉人一进来,立即就拜下道:“学生万死。”
那尼德兰人见状,显是被打怕了,也学着这汉人的模样,跪拜在地,口里叽里呱啦着什么。
二人拼命扣头如捣蒜。
张静一道:“这是什么人?”
张静一是手指着尼德兰人的。
汉人道:“学生叫杨曦,此人乃是东印度公司的董事叫马克、范特……”
张静一点点头,看向那叫马克的家伙一眼:“他是哪里人?”
杨曦道:“尼德兰。”
他这样回答,其实张静一就了然了,这个杨曦只是单纯的翻译,对这叫马克的人了解并不深,只知道他是尼德兰,却不知出自尼德兰什么地方。
张静一便接着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学生……学生认为……是督军……”
“督军?”张静一凝视了这杨曦一眼。
杨曦道:“此次各国倾国而来,兵精粮足,其中尼德兰资助的钱粮最多,而且补给也都是出自尼德兰的琉球港,尼德兰人视这一次倾巢而出,当做是一笔巨大的投资,说白了,就是做买卖,既然是要做买卖,那么就得开源节流,一方面要控制住成本,其二是要确保收益。”
张静一听着,冷笑道:“烧杀劫掠也是生意?杀人也是生意?你们对生意二字,是否有什么误解?”
杨曦吓得瑟瑟不敢答。
而这董事马克,却也瑟瑟发抖。
张静一道:“此次他们出动了多少人,涉及到了多少国家,动用了多少舰船?”
杨曦对此,似乎知道不多,于是去向这马克询问,马克却是如数家珍,忙是抖露了出来。
作战的人员在七万上下,加上其他的人员,涉及到后勤补给以及文职和宗教人员的话,便有十二万。除此之外,动用的人力就更多了,当然,后者的人力大多是殖民地内的土人人力,在他们眼里,其实和畜力没什么分别。
舰船一千一百艘,其中战舰六百二十一艘,不过在穿越天竺海峡的时候,遇到了风暴,有十几艘船沉没,四十多艘船不得不靠岸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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