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击木
时正吐出两个字:“雷击木。”
李孟春不解:“若那邪神是半神之躯,现下九州修为最高的也就是我们几人,也不过化神期而已,刚刚时知临引来的雷劈的那些树木,即使是炼成了极品灵器也没法对付邪神吧?”
时潜也这样觉得,不过他知道兄长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若他提出这个方法,那一定有有所可为。
果不其然,时正道:“玉山山上,不老树。”
李孟春直接一个踉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你你你你……谁敢打不老树的注意?!”
时潜回忆起不久前与西王母的会面,也觉得可能性不高:“不老树已经半枯,可西王母依旧将它视若珍宝,我想牠应该不会答应我们用雷去劈不老树,更不可能自己引雷劈不老树。”
时正点头:“这正是千年来也无法解决的难题。”
时潜心烦意乱地啧了声,转头看向白叙之,想起他许久之前就不再开口,不由问道:“小白龙,你与西王母似乎熟悉一些,你觉得牠有可能答应帮我们引雷劈树吗?”
白叙之一直垂着眼,睫羽在眼下投下一片阴翳,嗓音极淡:“不会。”
时潜:“那有没有可能,想什么方法或者交换什么条件,让牠答应?”
白叙之抬眸看向他,眼下的阴翳此刻仿若跑进了眼里,蒙蒙一片看不清情绪:“不可能。”
时潜因他笃定的语气皱了下眉。
李孟春倒是很平静地摇摇头,道:“传言中不老树连接上下界通道,且是界面的最后一根支柱,不说西王母答不答应,那颗不老树据说已经枯萎大半,引雷电一劈,若是有什么差池,那与邪神毁了这世界也没区别。”
时正虽听说过西王母与老鼠,但千年前他掌管时氏难有闲暇拜访,后来又自愿驻守不周山,无法踏出一步,所以从未亲眼见过。
他道:“西王母乃上神,现下天梯断绝,邪气四溢,长此以往,必将大乱,若此间世界毁灭,牠恐怕也会受到影响,我们可以以此来与牠商谈。”
李孟春和时潜都没开口,白叙之沉默了许久,抬起薄薄的眼皮,平静且认真地看向时潜,道:“西王母存在玉山,为的就是守护那颗不老树,你们的所有计划,全都不可能。”
不只是李孟春和时潜惊讶,时正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此话当真?”
白叙之:“无半句虚言。”
三人顿时沉默下来,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很难谈了。
时潜想了想,道:“可那颗不老树已经枯萎了大半了,想来也不是一夕之间枯萎的,现世灵气越来越稀薄,邪气则越来越强盛,不老树若是沾了邪气,也会枯死吧。”
白叙之:“玉山上的阵法可维持万万年,便是此间世界毁灭了,不老树也不会有任何闪失。”
时潜不解:“白叙之,我发现你有点奇怪。”
白叙之顿了顿,问:“哪里奇怪?”
时潜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从未见你对任何事表现出如此笃定的态度,而且你今天话好多。”
白叙之沉默一阵,喉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目光勾勒着时潜的眉眼,仔细又贪婪地一遍又一遍,嗓音微哑:“不止西王母,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不老树。”
时潜被他看得本有些不好意思,听他说完,瞬间挑了眉梢:“为什么?”
白叙之不答,反而站了起来:“对付邪神还会有其他方法,不能急于一时。”
时潜跟着起身:“你去哪?”
白叙之拿出发出亮光的灵符:“青林找我有事。”
等白叙之出去之后,李孟春摸了摸下巴,道:“确实有点不对劲啊。”
时潜闻言扭头:“哪里不对劲?”
李孟春道:“白叙之那性格嘛,没个几千年都不会把人放在心上,唯一你例外就你一个,这一千年来,我看他除了到处找你找办法让你起死回生,就是待在万象谷处理政务,这玉山和他什么时候的交情啊,虽说他比咱们大,但也没答多少啊,如果说是认识我们之前的情分可能性不大,之后的话……我虽知道他常去玉山,却也没觉得他与西王母有交情啊,难道是他和那不老树有交情?”他眼睛倏然一亮:“是不是那不老树成了精!他俩认识。”
时潜还以为他能有什么真知灼见,翻了个白眼:“不老树就算成也是成仙成神,成什么精,”又话锋一转:“不过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小白龙和玉山上和不老树有关联的人或者物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交情。”
时正一直若有所思,白叙之刚才的态度,让他隐约想起了一些传言,也有了一些猜测。
时潜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由问道:“大哥,你觉得呢?”
时正一心二用,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争论,不过他的猜测只是猜测,没得到证实之前他不会随意说起,只道:“万象谷乃妖族,而白叙之的父母也曾为神族,想来自长辈起就和玉山有了交情。”
三人说话间,白叙之推门而入。
他神色微冷,对时潜道:“万象谷出了点事,我需要回去一趟。”
时潜深知白叙之这个妖皇当得有多忙,这些天和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