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十分钟前。
高灵界安全局的特执队队员带着特殊部队秘密出现在世界各处的泉水旁,小心翼翼地捧着个花盆,等待着时机。
有人好奇花盆里是什么,低声询问队友。
队友也不知道,只悄声道:“应该是植物吧?队长说里面的东西长出来我们就行动。”
那人还是好奇:“是灵植吗?”
听他这样问,其他人偷偷竖起了耳朵。
队长摇头,语气带了斥责:“哪这么多话。”
不止其他队员好奇,捧着花盆的队长也一样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这花盆连坯子用的都是千古玄玉,盆底刻画的阵法也极其玄妙,任谁看了都知不凡,更何况还关系这场大战,如何能不使人好奇?
可他也与这些人一样,根本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
想起仙尊亲手将花盆交到他手上时,郑重而悲伤的双眸,他心底也沉了沉,不论里面是什么,他郑重接过时就已经以生命起誓,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好这个花盆,完成任务。
正当他回忆时,轻轻的破土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其他人也都盯着花盆,第一时间注意到小草发芽破土,一个个都激动起来。
“真的是灵植!”
“好强烈的生机和生气!”
“我怎么觉得不太像是灵气……我就吸了一口,感觉堆积体内的旧伤都好了几分,和洗筋伐髓似的?”
不只是他有这样的感觉,其他人也一样,可此刻却没时间给他们好奇,因为小草破土而出后便迅速生长,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长成了小树,足有半米高。
队长一惊,立即将事先准备好的结界石放在指定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将花盆放下,同时沉声道:“列阵。”
一队人马肃容变阵,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站在了该站的位置上。
泉水上空浓黑,邪气翻滚着向外扩张,狂风呼啸这将它们送得更远,这千里无人之地竟也能听到声声哭嚎,浓重的不详与黑暗笼罩着这片天地,在场所有人都心底沉重。
刚刚插科打诨的八卦未尝不是为了放松心情,他们比谁都清楚今天任务有多重要。成,则人类延续;败,是世界毁灭。
可根据他们的调查和了解,胜利的几率就如同这睁眼不见五指的浓黑,完全看不清楚。
“队长!”
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没看惊呼那人,视线都放在了阵法中央的小树上。
刚刚长成的小树青翠欲滴,摇晃着晶莹的嫩芽,星点光芒脆弱而坚定地向四方飘摇。所到之处,邪气消弭,灵气轻盈,就连泉水上方翻滚的黑雾也不再向外扩张,全都不紧不慢朝着结界而来,它们经过结界过滤,漂游在小树周身,在舒展呼吸的枝叶下,悠悠运转,消失不见。
这一幕,瑰丽而梦幻,所有人定定看着,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何时,有人用干涩的嗓音道:“天亮了。”
话音刚落,翠叶枯萎,晶枝灰败,隐隐有灰败死气萦绕,一阵风吹过,小树化为点点灰色荧光,消散在天地间。
“啊……”
所有人都不自觉伸出了手,像着小树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
下一刻,一股没由来的预感出现在所有人脑海:神灵,陨落了。
*
昆仑
旷野广阔,北风空嚎,毫无目的地打着转。
焦土之上,金乌周身邪气俱消,一撮金发翘起,与浓黑乌发对比鲜明,更映衬祂苍白的脸颊和空茫的眼。
祂难以置信,喃喃着在四野搜寻:“绝不可能……”
然而目光所到之处,裂土沙烟,一片空旷,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机。
一切发生得太快,祂甚至都无法回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如此结果。
明明十分钟前,那人还好端端站在祂面前,怎么一眨眼,祂身上的邪气就失了控,全部向他涌去,顷刻间就将人吞没,化为了白骨,又被风吹得连灰都不剩。
就连,祂留在玉山神躯上的那一丝神识都再也无法感受生机。
“绝不可能。”
除了这几个字,祂没法再有任何表达,天边橙黄的太阳降落,金乌惨白的脸上却骤然浮起红晕,祂眼睛倏地亮了,“天衍!它算无遗策,绝对知道哥哥在哪!”
祂身影虚幻,下一秒就要消失在此地。
然而此时,一道身影御剑而来,落在他面前。
“你是……”金乌收敛脸色,一张少年面容,却盛着跨越岁月的慈悲与残酷,嗓音也变得平缓而悠远:“妖皇白叙之。”
白叙之定定看着这个时潜无论如何也要护下的少年神明,一双眼沉得发黑,嗓音平静清冷:“进去。”
金乌平静诧异一瞬,没有被冒犯的愤怒,低目扫了眼他手里的石头,嗤了一声,露出几分少年心性:“什么东西,也配让吾进去?”言罢语气里多了丝烦躁和焦急:“让开。”
白叙之不言,如冰玉般苍白的指尖轻轻拂过平平无奇的乌石,那上面的乌壳便顷刻间褪去,那颗成□□头大小的石头散发出圣洁神性的金光,悬浮在半空砰砰跳动。
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