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她的脸,灯火之下,还是煞白的。
“没那么容易发病的,再说了,有阎将军在,真来了恶犬我也不怕。”鹿元元充分的相信阎青臣是个爷们儿,不止会给她挡恶犬,就是个不认识的,他也会。
然而,她话中的深意钟秦却是不知道,听到的也只是字面而已。
她轻笑,然后又抬手拍了拍鹿元元的膝盖,“那倒是,阎将军很仁义。”
钟秦的手拍了两下就收回去了,鹿元元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反而吓了她一跳。
往回抽了抽,但没抽回去,别看鹿元元此时软塌塌的,劲儿还不小呢。
“你别动。”看她还要挣扎,鹿元元说道。
钟秦不挣扎了,看着鹿元元抓着她的手,一直举到自己鼻子前,接着闻啊闻。
先是闻她的手,好像并没有收获到什么,于是就开始闻她的衣袖。
钟秦动也不敢动,她呼吸时鼻息也弄得她痒痒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在她衣袖上一通闻,她又把她手给扔了,去抓她披风。
钟秦一直披着披风,兜帽也时时戴着,不只是因为神秘感,而是她被阳光照到,时间久了就会发病。
抓着她披风,闻了几处,之后在靠近手腕那个位置的一角,闻到了些东西。
抓着那一角,鹿元元抬眼看她,“你今天都见谁了?”
钟秦隐隐发红的眼睛动了动,“见了城中那个被抓住的万辅人,王爷不在,又见了进城来拜访王爷的合仝世子。之后,便来了这里。”
“谁和你有过肢体接触?你披风上,有这信纸上的味儿。樟木做成的容器,盛放过这信纸,味儿不是一般的大,沾之难抹。”从衣服里拿出那几张信纸来,又分别对比着闻了一下,钟秦披风上的味儿较淡,但,比信纸要新鲜。信纸上,有非常明显的闷了很久的那种陈旧味儿。
钟秦看了看她手里的信纸,又看了看自己的披风,“合仝世子,他有事求王爷,焦急上火,起身时险些跌倒,碰到了我。”她想起来了。
合仝世子又是谁?鹿元元不知道,甚至都没听说过。
不过,她不知道,有人知道啊。
乔小胖和阿罗还在吃饭呢,听着他们俩说话,俩人不知何时就把头扭过来了。
一听合仝世子,乔小胖眉毛一挑,“就是那前年娶了一个落魄的,据称是什么书香世家的小姐的那位合仝世子?他老娘是什么公主来着?当今皇上的堂妹。”
鹿元元听着,这人物关系怎么这么乱?
“对,就是他。”当年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明显身份不匹配,但最终还是成了。
“老子可听说,因为他老娘不答应他娶那姑娘,他要死要活的。反正,闹腾的相当厉害。”乔小胖边说边笑,这事儿在前年也是一乐子,青溪城都传开了。他就是在城里听人家闲话听到的,当时他就觉着这骨子里流着卫家血的人都不正常。
还有这种事,鹿元元眼睛都跟着睁大了,小脸儿还煞白呢,但已经摆出吃瓜的表情了。
钟秦点了点头,“是闹的挺厉害的,合仝世子是忠龄公主唯一的儿子,驸马在合仝世子年幼时便撒手人寰了。所以,忠龄公主和合仝世子母子感情非常好。不过,合仝世子不知为何,从小便身体不好,宫中的太医常年的往楚州跑,可是没有一人诊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当年,合仝世子定要娶那位姑娘,哦,也就是现在的合仝世子妃。忠龄公主不同意,反对的厉害,没过多久,合仝世子就发病了。”
听钟秦徐徐的讲,鹿元元眼睛都不眨的。
“这一次发病特别厉害,合仝世子险些没命,也真吓着了忠龄公主。于是后来,忠龄公主亲自向皇上请了婚书,合仝世子也如愿了。”钟秦说,这结局听起来是好的。
鹿元元轻轻地点头,听起来就是一对儿有情人冲破了诸多枷锁,最后终成眷属的故事。
嗯,总的来说,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这种故事的存在。
听起来,是很美好的。当然了,这也仅限于发生在别人身上,并且是已经以完美为结局的。若是还处在诸多阻拦且没有成功的情况下,听说了这种事,也真是会叫人跟着纠结无比。
“果然啊,这了解情况的,和民间乱传的故事就是不一样。”乔小胖听完,微微摇了摇头,因为钟秦说的特别没劲。民间传的那可是五颜六色,听起来贼带劲儿。
乔小胖说话阴阳怪气,钟秦倒是也不与他计较。他一副胖丫头的打扮,长得还有点儿凶,乍一和他接触,真不会有人觉着他正常。
“元元,你说你闻到了和这信纸上一样的味儿,意思是说,合仝世子可能有问题吗?或者,与万辅人有关系。”钟秦看向鹿元元,她眼睛还睁那么大,好像听故事没听够似得。
被点名,鹿元元眨了眨眼睛,摇头又点头,“反正,我只是说我闻到的,具体什么情况,还是你们自己判断吧。”弄了半天人家是皇亲国戚,按辈分来算,还是卫均的堂哥或堂弟。这样的话,她就不太好说了。
钟秦想了想,随后站起身,快步的离开。
乔小胖瞧着人家走远,啧啧了两声,“你可是给了她一个去找卫均的好机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