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棉颤巍巍把自己沾着鸡毛和泥巴的脏兮兮小手摊开,试图唤醒妈妈被怒火冲散的母爱:“妈妈你看~棉棉都摔倒了,手还被石子扎到了,特别疼!” “而且这只鸡好坏好坏,它自己的玉米粒吃完了就去抢其它鸡的,还把我绊摔倒了,妈妈,要不我们把它炖出来吃掉给其它鸡报仇吧?!”小姑娘絮絮叨叨地摊开自己两只手心,努力睁大眼睛展示自己的凄惨可怜。 实际上眼睛的余光牢牢盯住妈妈手里那根细长可怕的棍子,生怕下一秒它就高高扬起,然后落到了自己身上。 此时此刻的云棉就像只高高竖起耳朵的兔子,警惕的不得了。 云锦都被女儿倒打一耙的行为给气笑了,当下也不拿棍子,直接上前伸手揪住小丫头的耳朵往上扯:“你还有理了是吧?你知不知道这只鸡前天才开始下蛋?以后你每天早上的鸡蛋都被你给压死了,再想吃可就一个都没有了!” 耳朵被揪得疼,但再疼也疼不过妈妈这句话所造成的巨大伤害。 等云锦松开手忍耐着努力平息怒火的时候,云棉就立马扑过去抱住地上那只鸡,下一秒,她就扯着嗓子哭得比昨天滚泥坑回来被打时还要大声。 边抽抽噎噎地哭,还边把鸡平躺着放到地上,很有经验地半跪在那里,双手压着鸡胸,一下下给鸡做心肺复苏。 一系列事后抢救行为,看愣了旁边的云锦,也看傻了墙上的系统。 “……你在干什么?”云锦的声音有点恍惚。 系统的语气也很飘:“棉棉,你在抢救这只鸡吗?” 隔了半个小时的抢救……这只鸡的灵魂现在应该都在阎王殿附近排队等着投胎了吧? “妈妈……”云棉棉小朋友停下动作,悲痛地宣告:“抢救无效,这只会下蛋的小鸡,再也活不过来了。” 说完,她还沉痛地叹气,并闭上眼为这只鸡默哀。 云锦站在院子里看得眼皮子直跳,满心的怒火尽数被荒唐所取代,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继续生气教训云棉还是该深吸口气劝慰自己不要和孩子一般计较。 最终她选择把女儿撵出家门,自己关上院门烧滚水给鸡拔毛。 死都死了,这种小鸡不如活着去卖值钱,还会被人怀疑是不是药死的,挣不到什么钱。 所以气归气,云锦最后还是决定把鸡处理出来,一半悬挂着风干,另一半当天就给炖出来。 不过早早就被塞了个鸡蛋扫地出门的云棉棉小朋友并不知道妈妈的这些打算,她垂头丧气的在村子里溜达,一边想昨天拿回去被妈妈放到阴暗处催熟的野柿子,一边想那只做了心肺复苏也活不过来的鸡,一口气长长地叹出去,整个人都耷拉着显得很没有精神。 溜达着溜达着,她就溜达到了村小学门口。 云棉记忆里的这个自己是还没有上学的,妈妈正在攒钱准备明年开了春送她来这里读书,而云棉自己的上辈子也因为疾病而四处辗转求医,别说上学了,连老师都没见过是什么样的。 云棉在空荡的村小学门口徘徊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揣着兜里的煮鸡蛋,怀抱着对学校的向往和好奇,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系统晃晃悠悠飞在她身后,也跟着打量这个贫瘠的小村庄里的小学。 现在才早上七点左右,学校里可以说是空无一人,只有校门口的铁门被早早打开迎接学生,因此云棉才能够在里面畅通无阻。 走进学校,云棉新奇的四处张望着,目光从狭窄的操场和四周肆意生长的杂草上滑过,又落在几间教室和教学楼二楼悬挂的铁钟上。 记忆里,这个学校是村里唯一的二层小楼建筑物,而悬挂在屋檐下的铁钟就是学校上课下课铃被敲响的地方。 云棉站在楼下的土坝操场上,仰头盯着上方被风轻轻吹动的铁钟,黑而清透的眼睛里盛着几许明亮的微光。 “叔叔,明年春天我也可以来这里上课了。”她回过头开心的和系统分享这个消息。 等到春天,她也可以成为一名小学生了,和所有小朋友一样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有自己的书本和笔。 系统飞过来停在她肩膀上,回答道:“时间过得很快,秋天过完,冬天到来,春天就不会远了。” 云棉眯着眼重重点头:“嗯!” “……云棉?”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迟疑中藏着些许质疑和不善,语气也很冲:“你偷偷跑来我们学校干什么?是不是想来偷东西?!” “是赵小梨的二哥,赵云涛。”系统在云棉回头前提醒她对方的身份。 云棉心中被人发现的慌张就此消失,她转过身,看向正气势汹汹大步跑过来的赵云涛。 “你是不是来我们学校偷东西的?我要告诉老师和校长!云棉你完蛋了!!”赵云涛说着就伸手想来把云棉的衣领揪住,不让她有机会逃跑。 云棉后退了两步避开他抓过来的手,同样跟着皱眉:“我才不是小偷,我只是路过进来看看,你不要胡说!” “等老师来了就知道你是不是来偷东西的了!你给我等着,不许跑,我现在就去找老师,你要是跑了,我们就去你家找你妈!”赵云涛根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