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乃是大商国都,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被天下人所瞩目。
帝辛先是册封国师,再是调三山关的一无名小将入朝歌,接着这个叫孔宣的就接管了朝歌的防务。
前一个且不说,一国之都的防务易将,这可不是小事。
在这大商军队刚平定了冀州候苏护叛乱的时候,帝辛的做法很难不令天下诸侯多想,也更令帝都原来的飞廉,恶来等人惶恐不安。
你刚平了一场叛乱就给帝都的军队换了主将,知道的明白孔宣确实有能耐,不知道会怎么看我们?
作为大商的武将,我们不要面子的啊?
“他们要面子,所以就跑来堵我的门?”
叶然也是醉了,他完全不明白飞廉恶来这些人的脑回路。孔宣将你们取而代之,你们找孔宣去啊,跑来找我闹算怎么回事。
没看我这里还有事忙着吗,触龙神这头大宠物还嗷嗷待乳呢。
飞廉和恶来他们也很委屈,你说你这个国师,才刚上任就放了把火。本来我们在朝歌好端端的待着,也没招谁也没惹谁,你怎么就给我们找了孔宣这么一位大爷来?
你还觉得我们堵你的门是无礼?
你还让我们去找孔宣?
要是我们有本事去堵孔宣的大门,我们早就去了,还用得着来这里?
这不是我们打不过孔宣嘛。
叶然被气笑了,你们打不过孔宣就来堵我国师府的大门,合着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软柿子,出气筒。
你们这些家伙说白了就是欠打,不收拾你们一顿你们就不知道厉害。
飞廉恶来这样的将领属于朝歌的地头蛇,向来视朝歌为自己的地盘,叶然让孔宣插手其中是在触犯他们的利益。以他们在朝歌盘根错节的势力,被他们缠上绝对能把人恶心死。
有的人就是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待这样的人,要么一把按死,要么就把他们打发得远远的,让他们坏不了事。
叶然有把飞廉他们按死的实力,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准确的来说,是叶然现在不打算这么做。
即使是一只臭虫,也要废物利用,发挥他们的光和热,让他们实现自己的价值。
于是,在飞廉和恶来他们堵国师府大门的第二天,帝辛就传了旨意,命他们两个带头的接替孔宣原来的职位,去三山关任职。
地头蛇离开了自己的地头,又如何能横得起来?
国都的繁华日子你们享受不来,去三山关吃军粮去吧。
叶然表示: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提前熟悉军队生活,免得日后打起仗来把你们派上前线,你们还得花时间适应。
飞廉和恶来这些人只是小麻烦,在现在的叶然眼里不值一提,他只需要给帝辛说句话,分分钟就解决了他们。
他们的权力来自于王权的赋予,帝辛的意志他们无法违抗,这样的地头蛇好解决,可四大伯候那样的坐山虎处理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
帝辛:“姜桓楚对寡人欲行改制一事极为不满,他身为八百诸侯之首,又是姜王后的父亲,东鲁二百路诸侯都听他调遣,让寡人好生烦恼。”
连老丈人都不支持自己,帝辛心中很是挫败。
但,这就是权力之争。
没有脉脉温情,有的只是冰冷的利益考量。
帝辛的改制触动的是天下诸侯的根本利益,姜桓楚身为天下有数的大诸侯,怎么可能同意?
你要行君主集权,等于是在挖各路诸侯的根,以大商这个时代重家族,重氏族而轻国家的社会环境,姜桓楚脑子抽了才会跟着你干。
叶然沉吟。
所以说,大一统的王朝必然会选择一个提倡忠君的学派来扶持。
在刘彻独尊儒术之前大家是没想过还能从思想上约束天下人,等到他给大家打开一个新世界后,后面的君主发现还能这么玩,于是就一代代的延用下去了。
叶然:“大王准备怎么做?”
帝辛:“我已命人召四大伯候来朝,他们来便罢了,若是敢推延不来,休怪我无情。”
不得不说,没有被苏妲己魅惑的帝辛是真的精明。
大商据有大义,以雷霆之势平定冀州候苏护的叛乱军威正盛,此时正是四方诸侯俯首之时,四大伯候即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低头奉昭。
一旦他们离开自己的领地,就成拔了牙的老虎,威风不再。而蛇无头不行,没了他们四个坐镇,他们的儿子又没有足够的声望,四大伯候的领地以及天下八百诸侯便陷入群龙无首的窘境。即使有心造反,力量也凝聚不到一处去。
叶然:“大王要行大事便知做事当做绝,万不可半途而废。”
事关天下之争,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容不得半点侥幸。
像帝辛原来的命运轨迹那样收服了崇侯虎,杀了鄂崇禹,姜桓楚两大伯候之后就膨胀了,放走了貌似恭顺的西伯候姬昌,最终放虎归山,被后者逆风翻盘便是最后的反面教材。
帝辛:“国师放心,寡人自有分寸。”
如果不是我知道封神世界的命运轨迹线,我说不定就信了你。
仔细考虑了一番,叶然没有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