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画室。
卢安进门就看到叶润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声音开得很小。
环顾一圈,没见到清水人影,倒是卧室门是关着的,他走过去小声问叶润:“清水人呢?”
叶润往卧室方向呶呶嘴,“在卧室。”
卢安问:“什么时候进去的?”
叶润说:“从淋浴间洗完澡出来就进了卧室,一直没出来。”
接着她想起什么,补充一句:“孟清水在淋浴间待了很久,出来时眼皮有点红肿,似乎是哭过。不过我在外边没听到哭声。”
卢安整个人一滞,杵在原地许久没出声。
见他这样,叶润也没心思看电视了,放下脚穿好鞋,站起来说:“不知道她有没有睡,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卢安问:“你进去过没?”
叶润回答:“我进去过一次,陪她说了半小时话,后来她说有些困了,我就出来了。”
卢安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前,静静地看着房门半晌后,开口喊:“清水,你睡了吗?”
喊声不大不小,不至于猛然惊醒里面的人,却恰好能听到。
第一声,没反应。
第二声,还是没回应。
这时叶润递一把房门钥匙给他,卢安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不放心占了上风,接过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此刻孟清水是身子往里侧躺着的,长长的眼睫毛耷拉下来,好像睡着了。
卢安弯腰在床前探头细细瞅了会,一时也分辨不出她有没有睡着?
不过听到匀称的呼吸声时,他心情骤然松弛了许多,又在床边站了会,随后走了出来。
不得不走出卧室。
他明白,不管清水现在有没有入睡,都明显不想搭理他,或者说她心很乱,不想听他的声音,还听不进去他的解释。
其实卢安清楚地很,以清水的性子,自己解释再多都没用。她要是自己想通了,就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要是想不通,自己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把舌头说了烂了都不会有效果。
今天下午才发生的事,缓一缓吧,卢安这般想着,重新关上卧室门。
叶润用蚊子声音问:“她怎么样?没事吧?”
卢安点头又摇头,低沉地说:“清水确实哭过,不过现在应该好点了。”
叶润听得薄薄地嘴皮子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末了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卢安问:“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咱们之间用不着这样生疏。”
叶润挥挥小手,往沙发方向走去,气人地讲:“跟伱没什么好说的,哪个女人要是爱上了你,哪个女人算是倒了血霉!”
卢安:“.”
要搁平时,他肯定会据理力争,但他今天没心情狡辩,两个女人都为他哭过了。
看他跟着坐在沙发上,叶润用脚嫌弃地踢了提他:“你来干什么?怎么不去做菜?”
卢安不满:“这沙发是我的,我坐下也不行了?”
叶润说:“我没否认这沙发是你的呀,可我现在坐上面,你就不能坐。”
卢安蹙眉:“这么霸道?”
叶润片个嘴说:“不是霸道,就是烦你。”
卢安伸手拿开她那还在不断踢人的脚,“我又没渣你,你烦我干什么?”
叶润扬起脖子说:“也烦,我现在看到你就烦。你知道不,之前我还在想,梦苏应该感谢你的不渣之恩,不然今晚哭的女人中必有她一个。”
卢安问:“那你哭了没?”
叶润用古怪地眼神撇他:“哭?我为什么要哭?为你这种渣男哭值得吗?看了一场戏,我还想没心没肺笑呢。”
受不住这轻佻地眼神,卢安内心那隐藏的小爆脾气又快发作了,最后换个话题说:“其实你错了,换成李梦苏,她还真不一定哭?”
叶润没懂:“理由是什么?”
卢安神神叨叨:“我自身魅力吧,也是一种男人直觉,或者是李梦苏对我根本就没有期待值。”
“切!我还以为什么。”叶润不屑地翻个白眼,继续看起了电视。
话题到这突兀断了,两人忽然没话说了。
心虚飘飞的卢安陪着看了会电视,中间他去卧室门口倾听里面的动静,可是一无所获,清水估计是真睡着了。
20分钟后,卢安在叶润的杀人眼神中把电视关了,然后拿起座机电话开始拨号。
叶润咬牙彻齿地死死盯着他,电视剧正播到了情节最高潮部分,这坏蛋竟然关了,怎么下得去手?
卢安被瞧得毛骨悚然,略微侧了侧身子,不看她,等待通话。
铃声两响过后,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俞莞之的声音,“卢安,我大概10点半左右到南大。”
卢安瞧瞧时间,应声好,然后关心问:“路上安全吧?”
俞莞之说:“还算好,今天有三个人跟我。”
卢安眼皮一掀:“你到底有几个保镖?”
俞莞之揶揄:“这是机密,你问这个想干什么?你不会是对我生了不轨之心吧?”
卢安被对得哑口无言。
见他沉默,俞莞之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