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小僧多?”
苏越看了看身前那壕的显而易见,全拆了足够打一次国战的浩大庙宇,又看了看恬不知耻的不贪,咧嘴道。
“你这和尚的法号外加这句话,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你该不会想说那金碧辉煌的大殿,穿金戴银的铜像,是你和这些大小和尚们一砖一瓦,一凿一刻自己造出来的吧?”
“阿弥陀佛!”
似乎之前就有人说过这件事。所以回答的时候,不贪显得底气很足,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大殿以及佛陀罗汉们的建造,用的都是善信们捐出香油钱,本寺并未贪一丝一毫。平日里吃食用度,多是寺内僧人锄田种菜,自给自足,或是从化缘而来。”
佛教认为,能布施斋僧的人,即与佛门有缘,僧人以募化乞食广结善缘,故称化缘。
化缘是和尚们的基本技艺。而作为静念禅院的和尚,出去化缘那是一化一个准。
往高门大户里一敲,基本上听见静念禅院的名头,主人家都会多少意思一下。
可讲到这里,苏越就有话要说了。
“若是高门大户的香油钱也就罢了。有些善信面朝黄土背朝天,每日辛勤劳作,过得比你们艰苦得多。他们甚至衣不蔽体,全家只有一件衣服。一人出门劳作,其他人都要待在家中,无法出门。”
“这种善信送来的钱,你们也好意思收?”
“若是这般艰难的善信送来的香油钱,寺中自是不收的。”
面对苏越鄙夷的目光,不贪缓缓解释道。
“若遇见这般善信,寺内自有僧人主动帮扶,助其挑水砍柴,锄地松土。”
苏越再问。
“那静念禅院中大笔良田又怎么说?”
“那是小寺日积月累,自东汉以来数百年的传承。”
不贪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这国师是真的来找我们佛门麻烦的吗?到现在为止,他这不都是在帮我静念禅院大力宣传吗?
“比起官府的苛捐杂税,小寺只收一半,遇见灾年亦会免去,并开仓放粮。故而这些田产大多数都是百姓主动投奔,挂名寺下,并非巧取豪夺。”
被不贪一阵连消带打,苏越的脑子乱作一团,嗡嗡乱叫,甚至有点自我怀疑起来。
他无语的转头看向贞子,纳闷道。
“这都快给爷我整蒙了!这么说下去,我们不就成反派了吗?”
贞子笑嘻嘻的回道。
“只是主人被他们的言语绕了进去,一时间钻了牛角尖而已。”
“今天前来静念禅院,问题不在他们平时怎么做,而是因为他们想要代天选帝啊主人!”
贞子瞟了几个大和尚一眼,娇声道。
“佛前叩拜数百年,佛祖却一直没有出现,这些人怕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佛祖了,才会干出代天选帝这种事情来!为万民请命?万民都是谁啊?为什么我没看见?”
“该不会是他们之中有个叫做万民的吧?”
贞子一通不带脏字的贬低,令好些武僧呼吸加重,心头升起怒火。
可苏越却在拆自己的台。
“可我仔细想了想,除了要杀兄弑弟,然后晚年又干掉了几个儿子,他李世民这个皇帝干得也不是很差啊!”
“这只说明李世民很厉害,不能说单纯是静念禅院的本事。”
贞子与苏越这番对话,却着实让佛门几个大和尚吃了一惊。
在他们的代天选帝计划中,李世民只是其中一个目标。至少目前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他大哥李建成作为太原李阀嫡长子,机会要比他高得多的多。
这国师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弥陀佛”
不嗔双手合十,打断了贞子与苏越的对话。
“这只是女施主无中生有的本……”
他话都没说完,只见贞子伸手揪住自己的衣襟,满脸警惕的看向不嗔,呵斥道。
“别叫我女施主,我可不愿意施舍你们什么东西。无论是钱又或者肉身布施都不会做的!”
肉,肉身布施?
好刺鸡啊!
听贞子这么说,无数人被她那娇媚的气质与清纯的容貌所吸引,不禁想入非非。
佛门的肉身布施,指的是佛祖割肉喂鹰。但因为一些花和尚的乱语,变成让人下意识想歪的说法。
而且她这么一说,就好像不嗔禅师是个觊觎她美色的老变态一样。
不嗔脸上微微变色,双手合十,沉默不语。
而不痴杵着禅杖上前,面色冷然,对苏越道。
“若国师此来只是为了呈口舌之利,还是请回吧。”
“嗯?”
呈口舌之力?
苏越竖起两条眉毛,勃然大怒。
“死秃驴,你竟敢骂我?骨女,送他去西天见如来佛祖!”
不痴:???
我怎么就骂你了?
他一脸懵逼,完全get不到苏越那属于后世之人的脑回路。
可骨女却已经开始服从苏越的命令。
锵!
她两手一推,就好像有利刃出鞘,发出金属般的响声。
她的两条臂骨迅速脱出,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