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来的,亦不知将这场戏看了多少的男人轻挑起眼皮,懒洋洋半眯着的淡褐色美眸掠过一丝水花惊溅的波纹。
唇角含了三分笑意,“啧…”
当察觉有人走过来时,凌婧几乎快要失去最
后一点意识。
甚至看对方,眼睛都一片模糊。
她能感觉到有人从她身边抱起孩子,似乎还立刻喂了一颗什么在孩子嘴里。
她这次不会傻傻的指望对方会救自己了。
突然,头顶上方一道身影居高临下笼罩下来看她。
因为这个动作,那一头茶色的长卷发披散下来。
他换单手抱着孩子,空出一只手有些不耐烦的把卷曲的长发撩到耳后,又凑近了些观察她。仿佛闻不到四周浓郁的尸臭味和她身上的血腥味似的。
“要死了啊。”对方有一把华丽的沉沉的好嗓子,很是性感。他身上的魅香混合属于他自己身上的男性气息,因为离得近,拂到凌婧鼻端,温暖又魅惑。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口咬住他一角衣袍。
他似乎低笑了声。
凌婧意识几乎要完全散去了。
隐约感觉对方的手掌覆上了自己额头,是这
冷夜唯一的温度。
“想活?”
怎么会不想活!她想活!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死!她怎么能这样死!
她已经没力气说话。
男人目光落到她脸上,半晌,伸手揩掉她哆嗦嘴角涌出来的血。
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人生出多情的错觉。
“如你所愿。”
四个字,万物俯首。
那瞬间,凌婧觉得对方那带着点慵懒笑意的浅褐色绝美长眸,好似一把鬼异而妖艳的野火,一下子点燃了眼前这幽暗绝望的乱葬岗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