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向阳出来的时候,有点讶异的看着月下长得分外秀气的书生模样的男人。
“哟,落日,你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书生打扮的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
然后,转身,直接走了。
向阳一手抚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性子,也就剩下剑快了。”
而百里绯月从这处离开后,直到回到回春堂躺在床上。
终于没忍住,低咒出声,“艹!”
素云居然在长孙无极的人手里!
虽然这个结果,总比落在更有别用心的人手里好。但是她越想越想不得,心中简直鬼火冒。长孙无极果然一直让人暗中在监视她?她这是猴子一样被人看了一场又一场的好戏么?
长孙无极也太恶劣了!
既然素云在他手里,他一点端倪没露。
这不就是明摆着耍着她玩么!
手恶狠狠的锤了床沿一下,胸中的火气还蹭蹭蹭的。
“啧啧…”突然,一道戏谑的男音响起,百里绯月随手就是银针飞出去,那人头一偏,两指间已经夹住了她飞过去的银针。
红衣黑发的男子渐渐出现在视野,“火气这么大?”
“深更半夜,有要紧事?”
西漠在床旁边的摇椅上潇洒一躺,百里绯月嫌弃道,“身上至少有十种不同的女人脂粉味儿。你离我远点。”
“多香啊,比你身上的药臭味儿好闻多了。”
西漠直接来了这么一句,互相嫌弃,但完全没离远点。
桃花眼视线落在百里绯月身上,“昨天那擂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百里绯月半眯起眼睛,“果然还有人?”
西漠随手提过茶壶,仰头喝茶豪放得跟在喝酒似的。“你弄死那条蛇的尸体不见了。我和阿筝跟着蛇身上圣蜂毒液的味道找过去,啧啧…”
他笑得满脸看好戏意味儿,“你这次被了不得的东西盯上了。”
“多了不得?”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百里绯月反倒气定神闲起来。
西漠优哉游哉道,“世人都只知道南疆巫教干的是拿钱买命的买卖,且千金难求其出动。却不知道,比起他们在杀手界的赫赫威名,南疆巫教真正可怕的是,蛊毒之术!”
“南疆巫教?”百里绯月皱了皱眉,不得不说,这个南疆巫教,她真是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南疆巫教的大名她多少听过的。
陌生的是,南疆巫教到底坐落在哪里,要怎么联系。她半点不晓得。不止她不晓得,天下间晓得的人都不多。
就算是她,也完全没听说过南疆巫教和任何蛊毒沾边的。
突然想到什么,“我曾经遇到两次相当厉害专业的杀手,莫非也来自南疆巫教。”
南疆巫教接了单子,那是必须会杀死任务目标的。
之前两次杀她杀手无功而返,所以…“那个摆擂台的女人在南疆巫教地位很高?”
说起这个,西漠脸上的神情就带了点更有意思的意味,“说高也高,说不高也不高。”
“南疆巫教圣女。”
“圣女,就那水准?”百里绯月挑眉,不是她狂傲,实在不符合预期啊!
“…的替身。”西漠又含笑补充了三个字。
百里绯月无语了,翻了翻白眼,“好玩吗?”
“好玩啊。”
西漠一条条给她数,“你看,南疆巫教在外人的认知里,虽然只是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但就已经让人谈之色变,绝对不想被沾惹上的。南疆巫教接的任务,不管杀了谁。别人知道是他们干的,也不敢去
报仇。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早些年有得罪南疆巫教的任何人或者门派,包括朝廷大员,都…死了。”
“当然了,这样的杀手组织,已经被人所畏惧。南疆人自己还有周边国家的人,曾经联合起来,对南疆巫教进行了一次清剿。”
“虽然那次清剿让南疆巫教剩余的教众全部隐迹。也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主动出来。但依旧还存在。杀手的威力虽然比不上曾经,但他们最厉害的东西,一直都还在。”
话说到这里顿住了,即便不继续,百里绯月也明白了。
带着蛊王的…
还不是身份最高的。
只怕南疆的用蛊之术最厉害的,就在南疆巫教!
西漠起身,“我就是来让你睡不着的。我走了,喝花酒,春宵一刻值千金的。”
百里绯月嗤了一声,“堂堂西域圣教教医的儿子,最后要是死于花柳病。果然是很有意思的事。
”
西漠的来历,说起来又是她师父干下的好事。
其实,要论医术在西域的知名度。外人根本不知道西域圣教的圣尊会医术。只知道西域神医西城。
作为神医嘛,看的病多了,终于遇到医闹。妻儿全数被杀。西城悲愤之下,在井水中下毒,几乎屠城。
然后他在大漠一颗歪脖子胡杨树下上吊自尽,却正好遇上她那不良师父。
那是真不良!
绝对不算个好人!
她师父那时候年纪并不大,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能从四面八方欣赏了一遍西城的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