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是皇后千不该,万不该,动了不能动的念头。 皇后早该知道,以她的身份地位,早晚能够走到皇后的位置上。可也偏偏是她的身份地位,康煦帝是不可能让她再有皇子的。 一个允禛,已是足够。 再想更进一步,便是妄念。 佟家,止步于此,康煦帝或许还会手下留情,可有些时候,不敲打一番,总归是不成的。 康煦帝看了眼太子殿下,平静地说道:“就是太狠了些。” “狠?”太子有些困惑地歪着脑袋,“阿玛,尾大不掉,这是您教会保成的。” 一击必中,不留后患。 需斩草除根矣。 太子和四皇子的关系深厚,除却与大皇子相爱相杀的外,便属允禛与他最是要好。可太子在动手时,可丝毫都没想过要为了允禛手下留情。 这,很好。 康煦帝似笑非笑地说道:“当然。” 皇帝很满意。 … 皇后去世,众位官宦女眷都要入宫祭拜,就连殿试,也为此推移了少许,为了皇后的奠仪让道。 贾府上,有身份浩命的女眷都不得不早出晚归,每日回来,都累得困顿。 好在这是春日,不比冬日难捱。 贾珠去探望王夫人时,恰好听到她在说起四皇子的事。 王夫人道:“四皇子是个纯孝的孩子,每日都在灵前跪着,那单薄的模样,瞧着可有几分可怜。”她叹息着说道,周瑞家的正坐在脚蹬上,给她捏着脚。 贾珠微蹙眉头,“四皇子哭得很厉害?” 王夫人:“谁哭得不厉害?”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眼角,对周瑞家的说道,“再准备两条帕子,就跟之前一般,沾点蒜汁水。” 迎着贾珠有些震惊的眼神,王夫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无奈地说道:“在那种场合,若是不哭出来,便会引人注目。前几年,太皇太后宾天的时候,有位夫人没哭出声,被皇上发作,连夫君都丢了官位。” 贾珠喃喃说道:“不过禛儿该是真的伤心了。” 王夫人有些敏锐地意识到贾珠的称呼有些不同,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说道:“皇后是他的母亲,四皇子难过也是正常。” 贾珠抿着嘴角,“眼下皇后去世,四皇子先前的养母是皇后,其他的妃嫔怕是不能养着他,这最合适的方式,便是将四皇子送回德妃娘娘的身边。” 王夫人皱眉,而后松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世事难料。” 贾珠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时候四皇子越是表现得悲伤,等到时候回到德妃身边,就越是处境尴尬。可四皇子也不能表现得不悲伤,不然不管是前朝后宫,都要唾弃四皇子的冷血。 这可当真是为难。 贾珠一心一意地想着这桩事,没瞧见王夫人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身上打转,过了好一会,王夫人将周瑞家的挥退了下去,这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王夫人皱眉说道:“有一桩事,别管做母亲的没提醒你。老爷,本来打算殿试后,给你议亲。” 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了皇后宾天的事,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皇帝的霉头,这事应当会搁置一段时间。 “可你也知道,不能婚娶也顶多一年,两家若是有了默契,明面上不做什么,私底下想要商榷,也是不难。”王夫人担忧地说道,“珠儿,你……” 贾珠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母亲莫要担心,孩儿已经有了准备。” 王夫人自然记得,贾珠曾说他已经有了法子,然这事,总叫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 王夫人看着贾珠微笑的模样,不复当初的苦涩 ,一时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最近珠儿的心情瞧着甚好,尤其是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说……是因为考上了的事…… 不对,好似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什么…… 可还没等王夫人想出来,贾珠便已经起身告退。 王夫人看着贾珠远去的背影,拄着脸叹了口气,珠儿这已经是一十九岁了……这么俊俏的模样,优雅得体的孩子,怎么偏偏就…… 冤孽啊! … 数日后,大行皇后的梓宫移至朝阳门外享殿,康煦帝仍罢朝未上。 朝臣们数次请求面见皇帝,都不得皇帝允诺,一时间众人交叹,康煦帝对大行皇后的感情至深。 又过一月,才诸事平息。 皇后的棺椁得到告慰太庙,祭奠祖宗后,方才会藏于景陵。 可康煦帝的情绪一直不大好,每次朝上,偶尔想起皇后之事,仍会精神恍惚,而到这时,礼部尚书思忖起一推再推,还未定下的殿试,到底是咬牙将此事往上递。 康煦帝仿佛才想起今年之殿试,到底是重振精神,将殿试的日子定在半月后。 此事一出,京城学子总算安心。 往年不曾有过这般凑巧之事,如今给他们赶上,在这节骨眼上,也没人敢说嘴什么,只能在心里叫苦自己流年不利。 而这时日定下,有人欢喜有人忧,对贾珠倒是没什么影响,毕竟到了最后这几日,再苦读用功,也是拍马赶不及,不如放松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