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下都会变得憔悴而疲惫。 但陆白丝毫疲惫也没有,她反而在这种闷热中感受到了一股恶寒。 当她们经过一个山丘时,前方有斥候传来消息,有贼寇五六千人,似是桥蕤的溃兵,正向着这支车队而来。 偏将立刻紧张起来。 “刀手!刀手在前!” “矛手两侧!” “将车放倒!放倒!” 民夫们恐惧而紧张地忙碌起来,她那些小妇人也立刻开始慌慌张张地跟着帮忙,将那些车子迅速变成简陋的鹿角。 即使如此,他们只有千余人,装备又如此简陋,根本无法抵挡数倍于己的敌人。 因此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要如何逃命? “此处危险!”偏将走了过来,一见到她,立刻想要将她请到这条防线后面安全的位置去,“我派几个亲兵,请女郎入沼泽中躲一躲!”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便有妇人颤抖着手,抓住了她的衣角,“那些贼子……那些贼子!” 偏将瞥了那妇人一眼,立刻说道,“女郎领着这些妇人,都入沼泽中躲避便是!” 于是那些妇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喜色。 她左右看了几眼,从她们的面容往下,看一看她们的双手,再看看她们的双脚,然后重新将目光投到她们的脸上。 那些在营中操练时,神气而骄傲的容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疲惫与深深的恐惧。 “好。”陆白轻轻地说道,“便听将军的。” 那些妇人脸上还没来得及绽开欢欣鼓舞的神情时,陆白又开口了。 “但还有一事,相求将军。” 偏将微微皱起了眉头。 生死关头之际,他将这些妇人请出去,也是为了不令她们哭泣尖叫,扰乱军心,又哪有什么心思再听陆白讲条件? 但女郎那双黑白分明,似无情又似多情的眼睛望了他一望,偏将的心便软了。 “女郎请讲。” “将军的旌旗,还有车上的布帛,”她语气冷静地说道,“借我些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