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兵马受挫,徐州告急已经是青徐皆知之事,因此各地的郡兵立刻被调集起来,向着下邳与淮阴一线集结。 尤其淮阴作为下邳最后的防线,连接了徐州南北两端,位置突然变得重要无比,也自然引来了曹兵的进攻。 身着戎装的傅士仁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远处的曹兵,忽然冷笑了一声。 “你们看看,”他的手指虚点了点,“于禁小儿阵仗那样松散,我不过派一千郡兵出击,他竟那样便逃了!” “话虽如此,”身侧的偏将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但陆将军不是来信……” “你莫不是也被陆廉吓破了胆?”傅士仁立刻骂道,“她畏曹兵如鼠,我便也要如此吗?” “将军是大丈夫,”偏将立刻改口,“陆廉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子,如何能与将军相提并论呢?依在下看,将军指挥神妙,这一仗退了曹兵,也就够了……” “他已经在城下纵掠十数日,我还要守在城中?” “只要将军不失此城,便是大功一件,将军……” 傅士仁不擅军事,原本这样的确是够了的,但就在那时,一名士兵“蹬蹬蹬”地跑上了城墙,“将军!广陵有信至!” 这个老资历的将领转过头,傲慢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陆廉将军攻破寿春,斩袁术——” 傅士仁的一双手忽然紧握成拳,关节发出了轻微的“咯咯”之声。 “传我的命令,”他阴沉着一张脸,“点起城中兵马,与我出城追击于禁!” “将军!” “我自幽州追随主公至此!”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发红,“而今主公有难,陆廉能建功立业为主公分忧,我却不能阵斩于禁耶?!” 若是能够阵斩了于禁,彻底剿灭了准备围困淮阴的曹兵,不啻于给曹操一记重击。 傅士仁想得原本是不错的,但当淮阴城门大开,“傅”字旌旗缓缓而出时,远远骑在马上注视着这一幕的荀攸还是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 “徐州已尽入主公彀中,纵有关陆之勇,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