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我偌大家业,难道便保不住了么!”有人这样哀叹,“这必是鸿门宴哪!” “剧城中尚有我几个故友在,其中有一位东莱高士,据说曾与子义将军有旧,”有人立刻开始紧张地谋划起来,“快为我备一份重礼!说不定请他为我说项,能得一条生路!” 自从接到了请柬之后,每一天似乎都变得飞快起来,豪强们有些想要逃跑,但自己逃也就罢了,全家一起逃怎么可能逃得过张辽的并州铁骑? 有些又想要求人从中斡旋,但剧城始终没有传回什么消息。 还有些人纵情声色,胡吃海喝,决心在这几天里将人生中一辈子的乐趣都享用尽。 ……但怎么可能真放下心去享用呢? 并州骑兵的马蹄声,还有马槊上的寒光,都一夜接一夜地出现在他们的噩梦中啊! 三日之期,很快就要到了。 那些深宅里的妇人,哭泣着搬出了一匹又一匹的粗白布,准备为她们的父亲、兄长、夫君戴孝。 “人生死有命,莫作此儿女态,”那些准备赴宴的士人一面这样叮嘱,一面又忍不住流下泪来,“为我供奉血食时,要记得我喜欢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天地间乌云密布,阴风怒号,道不尽的凄凉与苦楚,生离与死别。 他们就这样悲愤地坐上车,骑上马,向着剧城而去的。 “你要我来宴请青州的豪强?”刘备有点不解地问,“但又不曾提到我?” “嗯嗯嗯,”她点点头,“没提,一个字都没提。” 刘备的眉毛皱了起来,“为何?” 陆悬鱼的手伸出去,在一个特别高的位置比了比,又一下子降了下来,再重新升上去。 主公愣愣地看着她。 “我来负责捅房顶,”这位讲话总是很不着边际的年轻女将军这样说道,“主公你来负责修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