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密布的旗帜中好像一只鲜艳而高傲的鹰。 “他们有了新的主帅?”她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么快?” ……不知不觉已经打了四五个时辰没错,按照邺城到这里的距离,新的主帅上任也不算很离谱。 ……但这个人怎么反应这么快?他刚下车不要找找时差的吗?立刻就上任,上任就干活,干活就效率这么高? 她眯着眼睛,探头探脑地看了好一会儿,有斥候已经跑回来了。 “将军!中军旌旗上书一个张字!” “又是一个张将军!”她大吃一惊! “哪里来的张——”张邈忽然恍然,“张郃张儁乂(jun 四声 yi 四声,也可以读成巧变)!” 先不管哪里来的张将军,眼前最要紧的问题是,怎么应对这一波防守反击。 她招招手,喊了传令兵过来。 “给咱们的张将军送个信去,”她说道,“要他在城南十里处的土路旁等着。” “将军?”张邈满脸不解。 “咱们该撤兵了,”陆悬鱼说道,“派人报之孟高公,要他尽力将兵撤往城南,撤得漂亮点儿最好,但要是狼狈些也没事。” 张郃也骑在马上,注视着眼前的战局。 这位将军三十余岁,长了一张见之即忘的路人脸,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很。 当战局开始此消彼长,敌军开始撤退时,有人策马来到了他的身边。 “趁此良机,正可一鼓作气,追击敌军!”新任监军孟岱用这样抑扬顿挫的声音嚷道,“今日破敌必矣!” 在一场战斗中,撤退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如何能保持阵容,不将撤退变成溃退,这是每一个将领都迫切希望得到答案,但从来也没有明确答案的难题。 现下这道难题该张邈张超兄弟做了,在孟岱看来,他们答得不怎么样。 那些士兵明显有些慌,有些士兵还能顾得上互相扶持,有些士兵几乎已经是不顾一切地逃窜了。 “他们撤得有些早。”张郃忽然说道。 孟岱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但这位新任主帅似乎没有收到他的眼神,也没有听到他刚刚迫切的话语。 “传令下去,”张郃说道,“不许追击,收兵回营。” “不许追击!” “不许追击!” “收兵回营!” “收兵回营!” 张郃的声音变成了传令官的声音,又变成了无数偏将、校尉、司马、队率的声音,层层叠叠如波浪一般向着人潮的尽头而去。 他的确是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局,因此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后孟岱阴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