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溃兵来冲散他的军阵。 张郃同传令官吩咐了几句,很快命令层层传到了前军:两翼的士兵各向外走一步,将阵型间隔变宽一步,阵容不散,放溃兵跑到后面去。 但就在这一步之间,变故突然发生了。 对于溃兵来说,他们只要跑进了前军的军阵之中,已经是安全许多了,有的人腿脚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有军官立刻大声喝骂起来,要他们赶快撤出前军,但这个命令执行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他们并非张郃统领的冀州军,而是孟岱的私军,冀州军的军官如何指挥得动他们呢? 张郃看向了孟岱,但后者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了,只是刚刚失态的那一幕太不好看,面子上仍然带了三分不自在。 见他这样看着自己,这位监军只是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高览见状,在旁小心开口:“贼军将至,监军的部曲都是百战精锐,若一时不慎,折损于此,岂不可惜?” “儁乂既立功心切,”孟岱轻飘飘地说道,“我便不抢这一战了。” 张郃的拳头悄悄握紧了。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既想下令砍倒那些孟岱的私兵,更想拔出长剑,一剑戳死这个蠢材! 但不知是不是老天响应了他的祈祷,就在下一刻,前军中忽然大乱了起来! “杀人了!”有兵士这样惊叫起来,前军的军阵也一瞬间乱了起来! 那些孟岱的溃兵里,还混了些贼人! 他们跟在后面,趁着暮色昏暗,火光未显,一并冲进了张郃的前军之中! 现在那些人拔.出长刀,劈头盖脸便是对身侧的士兵一顿乱砍! 他们的人数其实不多,充其量百十来个,但整个前军都因此混乱了起来——因为除他们之外,还有许多混杂在其中的溃兵啊! “传令下去!尽诛!”张郃一瞬间想都未想,脱口而出,“将这些溃兵与贼人尽诛便是!” 孟岱的脸色一瞬间就白了! “张郃!”他厉声道,“你不想活了吗?!” 但这位老实隐忍,似乎很好脾气的将军猛然转过头,凶狠地瞪向了他! “我若再由着监军这般胡作非为,”张郃说道,“你我皆不必活着回邺城了!” “翻了翻了!”陆悬鱼坐在车上,遥遥望着远处的战场,惊呼起来。 美少年互相看了看,可惜张文远将军提前领兵离开了,不在这里,只能他们硬着头皮问下去。 ……这就显得很不机灵。 “将军,什么翻了?” “友谊的小船!”这位女将军嚷道,“说翻就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