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也没有什么体力继续思考了。 他那身铠甲上面布满了刀剑的痕迹,但终归是保护了他的躯干,在这样的混战中,敌军竟只刺中他一剑,实在是庆幸。 但那一剑刺中了他的大腿,任凭亲兵如何想想方设法,要帮他止血,似乎都是徒劳。 周遭实在太喧闹了,陈宫轻轻地皱了皱眉,他能再见一见将军,心里已经很宽慰,不愿意被人这样折腾了。 周围终于渐渐静了下来。 头顶上这株茂密的古树里,似乎有鸟儿在说悄悄话,悦耳极了。 有人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引得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啊呀,陈宫忍不住想嘟囔一句,将军为何作此儿女态耶?他又不是忠心耿耿要跟着他的,只不过那时为了驱逐曹操,利用他罢了…… 这么多年以来,也不过是因为他脑子实在简单,自己又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奇才,所以才勉强留下的。 他不曾献什么良策给他,也不曾劝得动他,连这一次的叛贼都需要将军自己回来杀退,实在当不起这样的礼遇…… 这样想一想,陈宫忽然觉得心里安慰极了。 “将军,”这位兖州名士轻轻地笑了一下,“当勉力啊。” 当魏续的车马来到这片到处都是血迹与尸体的林间空地时,那些正忙碌着搬运尸体的士兵立刻闪开,为他腾出了一条路。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棵参天古树,清晨的阳光温柔极了,照在古树下那人的脸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魏续忽然生出了羡慕的心,看看公台先生的模样,说不定连梦也不会做,真是香甜极了。 名满天下的温侯,就跪在那公台先生脚下那一滩血泊之中,他脸色惨白,几乎比陈宫的脸更加没有血色。 于是魏续那颗羡慕陈宫的心忽然就变成了嫉妒。 “姐夫!”他大声地喊了起来,“我将你的女眷带来了!” 他这样一面喊着,一面示意那架马车上前。 当吕布转过头看向他时,魏续仿佛根本没看见陈宫的尸体,也没看见吕布的神情一般,仍然兴致勃勃地喊,“你要不要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