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封赏。” 但封赏的那一日还要等一等,毕竟许攸还在那里,还活蹦乱跳,而且跳得非常高。 他现在已经将曹操赶出了兖州,下一步就是继续修营寨,继续向前方进军,直至与刘备决战,许攸甚至写信回去抱怨说,如果不是兖州的地形太复杂,水泽太多,曹孟德又很不配合,他早就打到下邳,救小皇帝于水火了! 虽然他暂时还没能干掉刘备,但是陆廉已经差不多快要被他干掉了!她已经穷途末路了! ——这封自信满满的信送出去时,许攸觉得他并没有说大话。 陆廉将主力停在官渡,自己领数千士兵被阻滞在陈留,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许攸还想更进一步。 那些营寨能让她停下脚步,但没有得到她的首级的能力,他因此还是得想个办法。 如果他能真正打败陆廉,俘虏了她,甚至斩了她的脑袋——他当然得砍了她的脑袋!难道他能留下这样一个名将给主公,到时候跟他争宠吗——那他就真正超越了沮授,成为主公心中独一无二之人了! 到那时他全族的荣华富贵,他子孙封侯,还有他名留史书的一笔笔!都靠这一仗了! 后来河北的智谋之士分析这一段时,总有些遗憾,觉得许子远你既困她在陈留,就该赶紧将主力南下去打刘备,你何必非要追求在野外决战中打败她呢? 但那时许攸已经给不了他们答案了。 陆悬鱼还不知道许攸的心态会在一步步的胜利中有什么变化,她觉得自己每天都很忙。 进入冬天后水泽会跟着渐渐干涸,再慢慢结冰,吃的东西会大量减少,但只要有寒衣有粮草,行军速度也会大幅度增加。 她因此需要做一个计划,绕开那些营寨,在淳于琼打败太史慈之前,突袭许攸。 但她还得在冬天来临前设法安置那些曹操扔过来的青州兵,否则放他们走就是既祸害他们,也祸害兖州百姓了。 她最后根据田豫和陈群安置流民的方式,想了一个方法: 先将那些降卒就地解散,每人给一斗粟米,任由他们拉帮结伙地出营,一概不问。 这一次青州兵知道她的厉害了,很是乖觉,没有人再去劫掠附近兖州人的村庄。有人会问那些村庄要不要帮工,有人去问附近那些世家要不要田客。村庄是没什么余粮雇佣帮工的,世家豪强倒是带走了几百个看起来身强力壮,又相对老实些的降兵。 剩下大批的降兵就这么渐渐地走远了,入夜了就在路边生火造饭,互相依靠取暖入眠,天亮了就继续走。 他们就这样往青州的方向走,很快就散开了,多不过数十人,少不过几人。毕竟他们都是壮年男子,一般的流寇不敢袭击他们,而聚集在一起又很难获得充足的食物。 这些无知无识的青州兵渐渐走上了两条道路。 其中一些人走了近百里时,忽然骚动起来。 “那是小陆将军的旗帜!”他们嚷道,“那也是咱们青州人吧?” 他们可以大着胆子上前,问一问路!甚至讨一点水来喝,讨几个饼子来吃的! 而那些似乎在外游荡的斥候见了他们也不惊讶,而是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与他们一起吃一点简陋的干粮,并且坐下来好好聊一聊陆将军的恩义。 有些青州兵听了很羞愧,也很感动,还有些便动了心,问能不能跟着将军,当个民夫也行,打仗他们也很拿手!要是能攒下一点清白名声和犒赏,再归乡时是不是说出去也有光了? 但还有一些人的命运是陆悬鱼也始料未及的。 他们也是慢慢地散开,或许有些庆幸,或许有些不安,或许有些牢骚地走过水泽,最后选了一条比较干爽结实的土路,他们也在思考被陆廉释放后,接下来的命运。 当不当贼寇两说,至少他们是不敢在陆廉可能出现的地方当贼,那要是有个可以凭力气干点活,换一顿饭吃的地方过冬,他们也愿意安安稳稳地留下来啊。 当他们这样一边走路,一边嘀嘀咕咕时,土路尽头渐渐起了烟尘。 那条路相对宽敞些,约有丈余宽,因此既适合他们这些行人走,也适合骑兵走。 一队骑兵就这样出现了。 像是梦一样的骑兵,所有人都穿甲,所有人都带了武器,所有人□□的战马都膘肥体壮。 连旗帜都那样华美,因此骑兵脸上也自然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傲慢。 ……那是袁公的兵马!其中有识字的青州兵这样判断了出来!是一位姓鞠的将军所领兵马! 他们原本应该躲起来的,但见到是袁公的兵马,立刻欣喜地上前了! 这样体面的兵马,后面一定跟着辎重,曹公和袁公那样亲善,他们必定也能求来一点粮食—— “尔等是何人!” 有人夹了一下马腹,居高临下地喝问。 那些青州兵连忙凑上去回话,“我们都是曹公的兵卒!被派去攻打陆廉,此战不利,因此……” 骑兵中间簇拥着一个中年武将,抬眼皮看了一眼他们。 “留着这些挡路的家伙作甚?” “……将军?” “都杀了,”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