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粘着她要抱,身上还带着香甜的佳肴余味。
再一眨眼。
人影、怀抱、香味,都变作了白炽灯下空落落的亮堂。
孟忍冬在门口踟蹰了一秒钟,才迈步往里走,她走过去一间间地打开房门,好像这样可以显得屋子里热闹一些似的。
从前她来到这儿,待得最多的两处不过是客厅和卧室,那时候她最大的放松就是将粘人的纪愉按在餐桌上、桌案边、沙发、茶几、卧房等等地方,看见她漂亮的眼神变得迷离,蒸腾出的汗意带着沐浴乳的馨香,将各种布料打湿。
听见她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更乐于将人弄得连连告饶。
如今那些亲密无间都成过往,她终于知道对方日复一日的乖巧、黏人,皆不是对着她,说不定连在床上都将她当做另一人的替身,心中那些被回忆勾起的欲念,就被覆上了苦涩的朦胧。
孟忍冬第一次看见原本书房的样子。
桌子、摆设的书架都被挪回原位,墙上也刷了新的漆,但是装修公司那边的人显然没有善后到底,墙角还多了好几面叠在一起的、斜靠着的长方形等身镜。
孟忍冬走到那镜子前,脑子里忽然就跳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很多个她没在的日子里,纪愉一个人对着这满墙的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挥汗如雨的模样,就像是她那次偶然在烟霞山景区酒店阳台上的巧遇。
她轻轻地用指尖点上这冰冷的镜面,看见镜子里的人和自己触碰在一起,好像隔着遥远的时空,试图碰到纪愉在练习之余无意撒到这上面的汗水。
但只有冰冷。
孟忍冬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再看了一圈这书房,忽然又决定,明天再找到那家公司的人来,将这个书房恢复成纪愉以前待的模样。
她又去到卧室,明明过了这么些时间,床单和被褥都该找家政来换过,可是一整天的疲惫都涌了上来,让她有些凑合地倒在被面上,好像这样就能安慰自己,这上面其实还留着纪愉的味道。
孟忍冬闭上眼睛,手随意地搭到床沿边,却碰到一个有些尖的棱角。
她以为是什么利器,不甚在意地摩挲了一下,却摸出来一张薄薄的硬卡片,孟忍冬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一张银行卡。
纪愉走的时候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那时候觉得是莫大的羞辱,而今,孟忍冬盯着卡片看了好一会儿,用指腹一个个摸过那卡片上的卡号数字,像是小心翼翼地也想将它珍惜起来。
然后她就这样捏着卡片睡着了。
……
或许是怨念太深,孟忍冬发现自己今天的梦有点膨胀。
她竟然幻想自己和纪愉一起去参加选秀节目,而且还将今晚的事情影射了进去,非要逗着纪愉喊自己一声“小甜甜”。
但纪愉偏偏不肯。
孟忍冬便怨念到清早,尤其是再回味了一下纪愉昨夜醉酒抱着她唤“甜甜”的样子,孟忍冬忍不住攥紧了手心,直到被勒痛,才意识到自己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松开过这张银行卡。
她瞪了银行卡半天,还是擦了擦卡片,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有些怨念地去摸手机,给王洛水发消息:
“你有空能帮我问问——”
“纪愉曾经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吗?”
孟忍冬感到非常不服。
她倒要看看让纪愉惦记这许久的,到底会是什么绝世小甜心?
毕竟纪愉连在梦里都不肯对着她喊出这称呼。
孟忍冬越想越气,难得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对那个传说中的“小甜甜”发出了唾弃的声音。
她动了动唇,小声发出气音: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