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只是太子,唐棠也只能说是寻常好看,后来成为苏皇后才开始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骨子里的明艳和大气便透了出来,却又不是攻击性满满的美,甚至是温婉而柔和的。
她就像一缎软柔的丝绸,脆弱而单薄,却牢牢缠住了萧昼这把剑,裹住了苏懿这块冰。
可她明明也同样温柔大方,为何就是没有苏皇后那样的待遇?
苏妃脸色微沉,冷声对身旁的侍女道:“给本宫倒酒。”
“母亲,您已经不是后宫嫔妃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允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一袭深红色长衫罩着高大身形,看着宽阔挺拔却是空泛的,似乎被抽去了主心骨,一碰就能倒,一吹就能散。
苏允承在雪地里跪了一夜,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衣裳也满是污垢泥水,还有划破的口子,往日清隽的面容只有阴云密布,青丝中甚至夹杂了几根白发,看上去疲惫不堪。
苏妃立刻站了起来,“你……”
她有太多话要问,这会看到他这副模样,却有些问不出口,也不知道该问些什
么,“……本宫还以为你不来了!”
她依然端着母妃的架子,苏允承皱了一下眉头,没再打破她的自欺欺人。
她如今还留在宫中仅仅因为萧昼,也因为苏皇后并未真正驱赶她,而德懿帝一腔心思全在苏皇后身上,根本就想不起苏妃这号人来。
自然也是想不起他这个儿子的。
苏允承冷笑了一声,上辈子就是为了这么个位置,这么个母亲,伤了岁岁的心。
他在苏妃身旁坐下,拿过侍女手中的酒壶,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自己倒酒。
方才他都不敢现身,等裴清绮离开之后才落座,可他还是偷偷看了她和苏寒祁交杯对拜的场景——
噩梦也不过如此。
虽无人敢灌醉太子,但大喜之日,旁人的敬酒苏寒祁自然不会回避。
那些没什么新意的祝福语,他一句都没漏,照单全收。
苏寒祁不谈只有言语没有行动的爱,他向来身体力行。
众臣也抓着这个机会,胆子大的也想试探太子的酒量,轮到下一个时,苏寒祁眼神逐渐凝固,周身的气场冷了下来,淡淡看着面前的男人,“宸王。”
“太子殿下。”苏允承对他扯了一下嘴角,眼底一片阴鸷,却是笑着说:“太子殿下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