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每周都有一次例会, 往往安排在星期一,用于总结前一个礼拜的工作, 同时也便于领导布置这一礼拜的任务。通常而言, 例会是分部门举行的, 所需的时间不会太长, 军部将例会的开始时间统一定在了上午的十一点, 结束时间则没有做出具体规定,但各部门一般会在十一点半左右收尾, 如此一来, 大家开完会就可以准点去吃饭。
军部的例会没什么稀奇之处,不过, 大概是由于时希被抓又成功逃跑的消息已经在军部内部迅速传开,因此,今天来参加例会时,大家脸上的神情大多不如往日轻松自在。
按照习惯, 时叙提前了五分钟乘电梯下楼, 到一楼的部门会议室开会。然而,他才刚刚走到会议室的门边,便被门外的雌虫警卫拦了下来,而门内的几十道目光也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怎么?”时叙皱着眉问道。
雌虫警卫微微鞠了一躬, 颔首道:“时叙中校, 今早接切尔西元帅的命令,凡是少校以上军衔的军官都不必参加这里的例会,请于西楼的第七审讯室集合, 元帅将在那里召开一个小型会议。”
时叙有些意外,他再次向警卫员确定:“审讯室?”
雌虫警卫答:“是。”
时叙心下略感怪异,他在会议室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景渊的身影。时叙和景渊都属于司令部的作战部门,每周例会总是在一起开的,时叙猜想景渊估计是已经去那边的审讯室了,但他仍然不放心地问:“那景渊少将呢?”
果然,雌虫警卫道:“景渊少将比您早一些,此时应该到审讯室了,您也快去吧。”
“好,谢谢。”时叙点了点头,那警卫大概又回了一句“我的荣幸”,或是“您太客气了”之类的话,时叙没有注意听,只随便笑了笑,就转身朝办公大楼的侧门走去。
所谓的东西南北,全是由这栋最高大的办公楼来说的,既然这栋楼是主楼,那么在它西边的自然就被称作西楼。西楼共有二十间审讯室,其中最大的便是等下切尔西元帅要用来开会的第七审讯室。
在审讯室里开会,可谓闻所未闻。众人皆知,审讯室可审犯人,可审犯罪嫌疑人,但空着好好的会议室不用,非要拉着一群军官到审讯室去开会,这种做法着实让人无法理解。
时叙边走边想切尔西元帅这么做的原因,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是因他想得太专心以至于注意不到其他的东西,所以他就这么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大门,直接无视了站在前厅右侧注视着他走上台阶的景渊。
景渊没想到时叙会看不见他,是以愣了两秒,才快跑几步,从后面追上时叙,景渊提高了一点声音,喊道:“雄主!”
听到景渊的声音,时叙立马回过头,他显然有些惊讶,道:“原来你在我后面,我还以为你早到了。”
“您没有看见我吗?”景渊指了指前厅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墙,笑着说,“我就站在那里,看着您走上来的,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您装作看不见我呢!”
相比方才的面无表情,时叙见到景渊之后的神情明显柔和了不少,但他没有笑,只是摇摇头道:“不是,我真没看到。”
“那您在想什么?”景渊问道,他与时叙并肩走在一块儿,碰巧有人在一楼下了电梯,两人正好进去。
时叙沉吟片刻,压低嗓音道:“元帅选在审讯室,是要讯问什么人吧?你觉得……会不会是时希被抓回来了?”
景渊听到时叙所说,不由地眼皮一跳,他没有正面回答时叙的问题,反而问道:“您希望时希被抓回来吗?”
时叙看景渊一眼,回答:“那要看他为什么逃。”
“我们这样想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选择逃跑啊,所以,还是等一会儿看切尔西元帅怎么说吧,您别太担心了。”景渊温声劝道。
景渊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自己分明比时叙更紧张,景渊紧张时有个习惯,就是卷衣角或腰带。军装外套的面料较硬,衣服角不好卷,是以景渊不自觉地将系的腰带在手指间绕来绕去,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焦虑。
时叙视线下移,瞧着景渊难以消停的手指,景渊似有所感,他顺着时叙的目光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小动作又冒了出来。
景渊停了动作,略带窘迫地低下头,时叙随即把景渊的手拉过来,说:“你的手不知道该干什么好?那不如给我握着。”
景渊本应高兴,但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越发淡了,隔了一小会儿,他才低声道:“谢谢您。”
时叙和景渊走出电梯,在三楼找到了第七审讯室,景渊掏出军部的通行卡放在小小的扫描框里过了一遍,审讯室的软材门便“吧嗒”一下弹开了一条缝。
景渊缓缓推开门,同时叙一起跨入审讯室内,只见在暗淡的灯光下,三排整整齐齐的军官队伍正面朝切尔西元帅而站。尽管开门的细微响动在安静的审讯室里仿佛被放大了数倍,显得异常突兀,但没有一位军官扭过头来查看后面的情况,只有面向大门的切尔西元帅抬起两根手指,点了点第一排最边上挨着的两个空位,道:“过来,你们站这里。”
“是。”时叙和景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