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国考殿试,经过重重选核,脱颖而出七位考生,众卿周知,此次国考由陆尚书担任主考官,与往年相比,有所不同,陆卿做了调整与改革,朕也看过这七位考生的答卷,确实是让人耳目一新,才能毕露,既然国考改革效果显著,那么就该贯彻到底,所以,此次殿试与往日应也标新立异,至于怎么个标新立异法,陆卿,国考变革由你推出实行,这个标新立异的殿试任务就交给你了。”
杨潜仁正襟危坐,侃侃而道,对于久经殿试的他来说,不知道主持了多少场,次次时间冗长,过程漫长,无外乎考些诗词歌赋,政策看法,实属乏味无聊,现在找到了李小天这个爱操持且有能力操持的主,这个甩手掌柜不做白不做。
“臣领命。”
李小天起身拱手礼拜,自己本来做好旁观者的准备,没料到杨潜仁做起了甩手掌柜,直接把殿试任务推给了他,最重要的是,还没有提前通气,这就让李小天有些措手不及了,只能临场发挥,硬着头皮接下殿试的主持。
“陛下,万万不可!”
李小天刚刚应下,费劲连忙出言反对。
杨潜仁问道:“太傅,你有何异议?”
“陛下,国考殿试,向来都是由一国之君亲力亲为,由臣子代办,从未有之,不合礼节,望陛下三思!”费劲劝慰道,声音诚切。
杨潜仁不以为意,道:“朕都说了,殿试改革,既是改革,当然是前无古人。”
这时,低头抱手的费劲给了坐在其下位的礼部尚书一个眼神,礼部尚书立马心领神会,起身礼拜,道:“陛下,臣以为费太傅所言甚是,国考殿试,国家大事,关系国运,若由尚书主办,且不说不合礼数,如若传了出去,只怕是会影响圣威!”
大臣们接二连三的唱反调,让杨潜仁这个甩手掌柜有点难当,心情颇为不悦,直接放话厉声道:“如果朕非要陆尚书做殿试主考呢?!”
群臣听得,不约而同地站起,异口同声地颔首而道:“望陛下三思!”
当然,李小天是没有站起来的,因为这是杨潜仁和那些大臣在争礼,他对这个主考殿试是无所谓的,甚至于心里还略倾向于反对他主考殿试的大臣,谁不想过得轻松自在点呢?
与此同时,考生们的神态就没有李小天般镇定自若了,有些局促不安,这也难怪,他们不过是一介书生,初入王宫,就见如此场面,还事关己身,可以理解。
不过,在场之人,若论最表现最洒脱的还是那位绥靖侯,不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而且还自饮自酌,俨然身处事外。
值得一提的是,位于杨潜仁下两侧的太子王子亦是均未表态。
群臣的反对,杨潜仁暂时未与理会,反问身下四子,道:“你们四个呢,有什么看法和想说的?”
本来呢,四人抱着谁也不得罪的想法,不主动表态,诚然,他们也没有自己的态度,想稳坐钓鱼台,而杨潜仁显然已看出他们心底的小九九,当老子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虽说知道他们成不了啥大是气候,可望子成才是父母天生的期望,心中尚存有些许幻想,希望他们之中能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哪怕这个想法不够让人满意,所以才会有此提问。
四人听到杨潜仁主动问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面露难色,面面相觑之后,四人心有灵犀齐声道:“父王三思!”
杨潜仁失望地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看着满朝文武都在协求他三思,龙颜不悦,忽而看到坐在末位自酌的绥靖侯,扬声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绥靖侯,拓跋缺,你有什么见解?”
拓跋缺?!
听到这三个字,李小天只觉茅塞顿开,拓跋姓氏是蛮荒贵族专姓,足以说明这位绥靖侯并非秋国人,应该是来自蛮荒,再联想绥靖二字的含义,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蛮荒一族派送过来的质子,这也就难怪其作为侯,府宅寒碜,地位底下,处处遭冷眼。
拓跋缺起身礼道:“陛下,外臣以为,礼字不单是繁文缛节,更重要的是道理,陛下所言,陆尚书才能显著,尤是在变革方面,此次国考他又是主考官,陛下认为殿试由他举题,水到渠成,合情合理,而众臣以为殿试由古至今都是陛下亲试,破了不成文的规矩,不合礼节,这就好像一条常走的道路被泥石流淹挡了,难道我们非要开山辟流把其挖干净,不能选择绕道而行吗?所以,外臣觉得陛下有理,不拘一格,高瞻远瞩。”
“看看人家,讲事实,摆比喻,有理有据的,再看看你们,一个个就知道陛下三思,陛下三思,想要让朕三思,麻烦诸位说出点有用道理来让我三思,好吗?”杨潜仁质问,片刻后,长舒一口气,继续道:“朕给你们三息,还站着的,不愿坐下的,朕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讲得出像绥靖侯那样能让我信服的道理,朕可以亲自主考,但是,万一不同意又说不出的,朕就权当是耍无赖了,朕可不养无赖之徒。”
一时间,群臣哑然,面对杨潜仁的愠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