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诊室,唐小茶的视线落到了摆在办公桌右侧的塑料牌上,顾庭琛,不错的名字。
“坐下。”顾庭琛言简意赅,声音却是好听得能让人耳朵怀孕的那种。
唐小茶看向廖青梅,不料反倒被廖青梅按坐在椅子上,“顾医生,麻烦你给她瞧瞧。她受了惊吓之后,好像有的人和事不记得了。”
作为好姐妹,廖青梅尽量将话说得委婉一些,免得伤了唐小茶的自尊。
唐小茶也不争辩,因为廖青梅是真心实意为了她好,有这样的好友,值了!
她安安静静地伸出右手,然后对廖青梅说道:“梅啊,我饿了,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来?”
现在这年头,除了饭,哪有什么吃的?但唐小茶开了口,廖青梅爽快地答应了,“成,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目送廖青梅出去后,唐小茶对着明晃晃的银针皱了皱眉头,为毛见面就扎针?莫非这是他们老顾家祖传的见面礼?“顾医生,首先,谢谢你救了我。请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针灸的时候不要说话。”顾庭琛话刚落音,银针已经扎进了唐小茶虎口里。
他轻轻地旋转着针针,唐小茶感觉麻麻胀胀。这次,她把顾庭琛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再不抓紧时间,廖青梅就要回来了,她再次恳求道:“请你告诉我!”
顾庭琛手上的动作干脆利落,“有什么话等扎完针再问。”
看着他走出去,唐小茶也没有追,反正是场部的医生,还怕他像上次一次跑了不成?
过了十五分钟,两个小护士边聊边走了进来。
“顾医生真的好帅哦,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一样。”
“帅有什么用?我们又攀不上。还是赶紧帮人把针拔了,工作出了错,他分分钟让我们卷着铺盖走人。
”
从她们的对话里不难听出,这个顾庭琛年纪轻轻,还挺有背景的,莫不是个靠关系进来的医二代吧?
想到这里,唐小茶陡然一激灵,从头到尾,顾庭琛也没告诉她得了什么病,难不成她会遇上个假充岳武神的庸医了?上次扎好她的头痛,只是凑巧?
“护士,顾医生治什么病的呀?”唐小茶问帮她拔针的护士。
护士把银针丢进了托盘里,“就是治你这种病呀!”
呃......她有什么病?唐小茶晓得再问也是白搭,还是找当事人的好,“顾医生现在在哪里?”
“他呀?刚走了。好了,你也可以走了。”
唐小茶望了眼墙上的大挂钟,还不到三点,顾庭琛就下班走人了,这么大胆迟到早退,不是医二代是什么?算了,还是明天下午来找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解惑。
她刚走出诊室,廖青梅肢胳窝夹着个黄草纸包,满
头大汗的来了,“茶啊,等急了吧?来,先吃着垫垫肚子。”
黄纸包里是个大麻花。
“又偷的江大婶的?”唐小茶不接,廖青梅的姐夫是长坡供销社的主任,每回都会让廖青梅带点东西孝敬他丈母娘江玉兰。
廖青梅硬将东西塞到她手里,“不是偷的,我妈给的。”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骗人,唐小茶把麻花掰成两节,一半伸到廖青梅面前。
廖青梅拗不过她,边吃边问,“顾医生怎么说?”
唐小茶咬了口麻花,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松脆,但很香,“他什么也没说就下班走了,我明天再来找他。”
廖青梅盯着她看了一阵,弱弱地提醒道:“顾医生是城里来义诊的,下次不晓得什么时候来呢!”
义诊?唐小茶十分惊愕,“不是靠医二代上位?”
医二代是什么鬼?廖青梅头一回觉得她跟唐小茶之
间出现了语言障碍,不禁暗自懊恼起来,早知如此,她就该问清楚病情再去找吃的,能不能治心里也有个底不是?
她紧紧握住唐小茶的手,安慰道:“茶啊,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到现在为止,唐小茶仍旧不相信自个有病,除了偶尔有点头晕,她能吃能喝能睡,可顾庭琛为什么总要给她扎针呢?而且还一直回避她的提问,唐小茶越来越觉得,她的晕倒存在很多疑问。
“梅啊,那个顾庭琛在哪里上班?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廖青梅皱了皱秀气的柳叶眉,“我也不晓得,我是偶尔听我姐夫提起,说他治脑子的病很厉害,要来我们场部义诊,我就赶紧请假回来了。要不,等我回了供销社,再给你打听打听。”
“好,那就麻烦你了。为了我的病,你专程跑回来一趟,谢谢啊!”唐小茶真心实意地说。
廖青梅假装生气,“你再这样,就是不拿我当好朋
友了啊!茶啊,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还得回长坡呢!”
见她执意要走,唐小茶也不强求,送她出了门,廖青梅站住了,“你放宽心,都会好起来的。”
每天两百棵橡胶树的任务对于唐国光来说不算轻,但他干得十分起劲。今年运气好,抽到的基本上是三到四年的橡胶树,平均胶含量达到了两成五。
四月份两个弟弟上了工,按五个人头来算,上工十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