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唐老太情绪激动,示意顾老爷子让她先说。
唐小茶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哄道,“奶,顾爷爷不是说了,我太姥爷是中毒吗?”
唐老太接连长叹了几口,“丫头,你不晓得啊,你太姥爷都是被我气的。也许老哥哥听说过,本来我爹是不同意我跟阿远结婚的。我这个人从小性子刚,自个认准的人和事,一定会坚持到底,跟我爹大干一场后,我就在你舅姥爷的帮助之下,选择了跟阿远远走他乡。”
“只怪我当时太年轻,不懂得替父母着想,等我收到我哥的信回到东阳时,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唉!都怪我呀!”
其实,这个故事唐小茶早猜到过,不过,现在从唐老太的口中说出来,却令人唏嘘不已。
她像抱孩子一样,将嚎啕大哭的唐老太搂在怀里轻拍着,“奶,你想太多了,咱听顾爷爷怎么说好吗?”
“金花妹子,事实不是这样的,史老爷子真的是中毒。当年发现他重病之后,我也是绝不相信他会自杀。他宅心仁厚,海纳百川,没可能因为生意上的事想不开。所以,我取了他指端的血液,最后化验出来,确系中毒。只是当
时大家都没见过这种毒,直到庭琛回来了,我将些事说与他听,他也证实了中毒。”
顾老爷子说完,顾庭琛也点了点头,“没错,这种毒我听我父母提起过,所以,专门找我父母确认过,这种毒初发之时,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偶尔头痛,等到时间长了,便会出现癫狂之症,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到这个时候,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听到这里,唐小茶禁不住身体一缩,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也经常头痛,是顾庭琛扎针给治好的。
但她对这身子的过去不了解,所以不敢轻易开口,只用问询的眼神望向顾庭琛。
得到的答复是肯定的,“没错,小茶当初也是中了毒,当然,这种毒还在唐奶奶身上发现了。”
此话犹如一记惊雷,劈得唐老太两祖孙目瞪口呆。
“其实那次唐奶奶并不是脑溢血,而是体内的毒性发作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才向外界隐瞒了消息,不过,当时唐奶奶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好在及时发现,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顾庭琛的样子十分严肃,绝不像在开玩笑。因此,让唐老太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唐小茶眉头一挑,“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当年祸害我
太姥爷的凶手尚在人世?”
顾庭琛递过来一个赞许的眼神,“目前来看,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是,凶手跟我太姥爷有仇,想致他于死地,还说得过去,毕竟以前他在生意场上混,那时的史家酒庄应该是整个崖市数一数二的了。”
这是唐小茶依照史家酒庄的旧址估计的,那段陈年往事过去了好几十年,好像早已经被人们所淡忘了似的。再说不准打探史家酒庄的秘史是唐老太下的命令,这一年多,唐小茶打探到的这方面的传说微乎其微。
“可那个人到底跟我太姥爷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害了他不打紧,还要害我奶跟我?”
其实唐小茶更不明白的是,按照常理来说,如果那人真是跟史老爷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想害唐老太可以理解,毕竟她是史老爷子唯一的女儿,但牵连上她又是什么原因?真要害老唐家,也是该选蒿子草唐国平做箭把子啊!
得知这些消息的唐老太已经再也淡定不了了,“我爹是生意人没错,但他乐善好施,连素未平生的老哥哥都愿意帮,哪来的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
顾庭琛示意她不要激动,“顾奶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我们只能想办法将对方揪出来。不过,对方太过于狡猾
,我爷爷明查暗访了这些年,没有结果,我又在东阳蹲了一年有余,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怪不得顾庭琛从未上门认亲,这次也一再交代二叔二婶,先不要将两家的关系传出,唐小茶仍理不出头绪,“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顾庭琛据住她的手,“据我们分析,对方应该是想从史老爷子手里得到什么,并没有得到。后来发现,他已将东西传给了你,你又传给了小茶。”
“是啊,妹子,你好好想想,当年史老爷子是不是交与你特别重要的东西?”
顾老爷子也赞成顾庭琛的分析,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唐小茶不便作答,以前的事不是她经历的,不过,想来唐老太也不会把啥贵重的东西交给这身子,就以前这脑瓜子的智商,能保受?唐老太又不傻。
唐老太认认真真地思索了许久,最后肯定地摇了摇头,“我跟阿远离开酒庄什么都没带,而我再回东阳时,他已经不在了,所以,他根本没留下什么给我。”
说到这里,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要说能留下什么,他应该都留给了我哥。但应该没啥好东西可留,我爹过世之前,酒庄里就欠了一大屁股债。我哥担心债主会逼我要钱,于是,在我爹过了之后,很快宣布酒庄倒闭。记得我
回来东阳后,还见过不少人逼着我哥还债。”
事情理来理去,又理成了一堆乱麻。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