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卢修斯的回答。
二十年前,公爵与公爵夫人进行了政治联姻。公爵夫人的弟弟把一半的兵力调到北方,支援公爵。当年的德蒙特公爵在北方进行奴隶贸易,北方的几个小州联合起来发动起义,因为公爵夫人弟弟军队的支援才得以镇压。
后来,他把自己妻子的弟弟调动去了北边做领主,说是领主,实际上只是每年给他收租交贡。北方黑死病横行时,他不幸死于疫病,公爵夫人的家里也因为他寄回来的物品感染了瘟疫,不幸逝世。
公爵夫人从那以后,把所有的精神支柱都寄托在了神明身上。她不再买成箱成箱的珠宝首饰,不再订购一衣柜一衣柜的锦衣绸缎,而是把数以万计的金币流水一样地送进了神殿。
“听起来,像是你会做的事情。”阮笙说道。
“虽然我做过这种事,但是那次跟我可没关系。”卢修斯无辜地说,“要是真是我做的,怎么可能就只死几百个人呢?”
阮笙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准备转身下楼。
卢修斯伸手臂拦住她:“就这件事?”
“暂时还没有其他的。”
“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吗?”
青年眨了眨眼睛,祂黝黑的瞳孔好像一汪化不开的浓夜和不加牛奶的苦咖啡,明明有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也总是笑着,却浑身都带着疏离又傲慢的气场。
“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阮笙回答。
“我有其他的事情。”卢修斯神秘地说,“我带你去看星星吧,公女。”
阮笙抬头看了看这大白天。
“这是我的星象研究室,”卢修斯在空中画了一扇门,拉着少女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是浩瀚无垠的星空大海,两个人脚下踩着银河,顺着金色的长河前进,“怎么样?”
星星像一簇簇火焰燃烧在夜空中,散发着永不熄灭的光束,阮笙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几亿立方米的夜空让她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她只能任由卢修斯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青年高兴地跟她介绍着星座,看她有些呆滞,还拿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公女,想看流星雨吗?”
阮笙甚至忘记点头。
时间的尽头划过流星,带着火苗的光束,直面她而来。
像是火球。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流星以光速在阮笙眨眼的每一帧都在放大、放大、放大。火光冲进她的视野,炙热的温度和热浪冲起了她的头发,让她甚至以为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
手脚都没办法动弹。
只是张了张嘴唇,阮笙就觉得耗费了所有的力气。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流星却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才来到她的面前。
阮笙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自己会在这里被流星雨砸死。
然而——
“咔。”
青年把右手伸到她的眼前,四指并拢,和拇指做出开合的动作,放大无数倍的流星在接触到祂的前一秒化为黑暗。
祂的嘴里发出“咔咔”的拟声词,然后愉悦又轻快地笑了起来。
“看,”祂摇了摇手,“流星雨都被吃掉了。”
数以万计的流星紧接着冲刺而来,却都在靠近祂们的一瞬间被撞碎,化作漫天摇曳的星光。
星光碎进卢修斯的黑眸中,祂的眼睛都笑弯了:“公女?怎么不说话,不会是真的被吓傻了吧?”
祂凑近阮笙的耳畔,笑吟吟地:“是不是心动了?”
阮笙没搭话。
卢修斯去牵她的手,才发现她的腿软了,她不敢坐,眼神甚至都停滞不动,浑身僵硬,唇色惨白。
卢修斯连忙去扶她,撤销了幻境:“公女,你没事吧?你后背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
如果不是因为语言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阮笙真想狠狠地骂卢修斯一句脏话。
回到阴暗敞阔的楼梯间,阮笙才浑身卸力,整个人再也无法支撑,往下一跌,就要坐在地板上。
……活、活下来了。
卢修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把她往上提:“还能站起来吗?”
阮笙沉默着摇摇头。
看出她的虚弱和有气无力,卢修斯只好把她抱起来,往楼上走:“想喝水吗?”
嗓子干涩疼痛难忍。
经过祂这么一提醒,阮笙才点点头。
“腿、腿好像……”
卢修斯:“腿好像什么?”
“好像抽筋了……”阮笙喘着气,难忍地皱着眉头。
卢修斯没听清,把耳朵凑过去:“腿怎么了?痛吗?”
耳廓碰到冰凉的、柔软的触感。
下一秒,被牙齿狠狠地咬住!
阮笙抱着祂的脖子,用牙齿模仿刚才卢修斯手掌开合的幼稚动作,一下一下地咬着祂的耳廓。
“嘶——”
卢修斯吃痛,却没有松开手:“公女,你是属狗的吗!目前为止,你咬过多少人了?”
阮笙松开祂的耳朵,表情终于松快了一些:“假如给我一把匕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