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蒙特家族百年秘密浮出水面,家族继承人亲自披露的往事!!”
“……”
罗兰架着腿,把报纸翻出“哗啦啦”的响声,冷笑,“我从不知道少公爵这么正直的人,还能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一天。”
德莱特坐得端正,他喝了一口苦茶,没什么表情地垂下眼睫,开口道:“过誉了。大部分,还是得益于神殿的帮助,否则事变没这么顺利。”
罗兰默了会儿,眯起眼睛,觑着对面的青年:“德莱特,你知道我最看不惯你什么吗?”
“我最讨厌你那张虚伪的脸皮,你想干什么,你心里都清楚,却非要装出一副清正的样子。”
罗兰两指捻着报纸抖了抖:
“你想要向害死她的人复仇,却对媒体说是为了伸张正义。你不愿意自己也趟进浑水,便找我捏造了假的神殿证明,连自己的生父也不承认,亲手把证据密封给皇室和所有贵族人手一份,逼得德蒙特公爵不得不下台、锒铛入狱,逼得皇室不得不讨好你,来掩藏这丑闻以平息动荡。”
他最后笑了一声:“悄无声息干大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
德莱特:“你不是也没有意见吗?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没有指责我的立场吧。”
罗兰挑眉:“这不是指责,这可是赞誉。海洛茵还在的话,如果你也能像现在这般挡在她的身前,她一定会很欣慰吧?”
德莱特一言不发,低头喝着自己的苦麦茶,身边的气压低了好几个度。
突然,楼上传来了打砸声,噼里啪啦,尖叫声,和踢踢踏踏的混乱的脚步声。
“小姐,瓦丽塔小姐,您不能下去!少公爵他在会客!”
“小姐……啊——!”
“嗙!!”
一个金发的身影摔倒,又跌跌撞撞爬起来,挥舞着手臂,打开那些瑟缩的女仆:“滚开!别碰我,你们这些肮脏的平民!!”
她头发乱蓬蓬的,身上有磕碰的淤青和灰尘,她顺着扶手,踉跄着下了楼梯,看着德莱特的眼神愤怒仇恨。
她声音嘶哑:“德莱特,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瓦丽塔扑过来:“他可是你的父亲!!”
女仆们惊惶地冲过来拦住她,把她绊倒,手臂压在后背。
瓦丽塔剧烈地挣扎起来,眼睛仿佛要喷出火光:“德莱特,你这个疯子!你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一个跟我们家族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竟然做出这种事,让德蒙特百年基业分崩离析……你会被神诅咒,你会下地狱的!!!”
“他也是你的父亲。”
德莱特没回头,就这样声音平静地开口,“你如果敬爱他,为什么不去救他呢?
既然还活着,就应该好好地感谢我,还给你留了一条命。”
他放下弥漫着苦味的空茶杯,擦拭唇角,瞥了一眼对面看热闹的罗兰。
德莱特起身,走过去,越过她。
“以后,这个家就要易主了。
瓦丽塔,你就这样,下半辈子每天都带着感恩的心,痛苦又绝望地活下去吧。”
瓦丽塔愣愣地,停止挣扎。
她眼神呆滞地被按在地板上半刻,直到罗兰笑着来到她的面前。
他蹲下身,“啧啧”两声,用打量落水狗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真狼狈啊。”
“你现在,就是想回乡下,也没办法回去了吧?德莱特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跟那家伙的交易。”
“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就不要轻易跟祂做交易。看看你现在这幅蠢样子——”
瓦丽塔从脏污的头发之间露出的眼神突然又凶狠起来,她狰狞地挣扎着。
“滚开!”
她大声打断罗兰的话,在对方愣神的时候丢出魔法团,可惜很快被克制住,按在地上,死死不得动弹。
“罗兰,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狗,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洋洋得意!?”
瓦丽塔龇牙,“海洛茵死后的这几个月里,你伤心了多久?这么多人里,只有你最没有资格高高在上地批判我!”
罗兰皱起眉头。
“你只是恨她而已。你只是恨她不爱你,恨她欺骗了你,你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原本不相信她的死,不眠不休也要把她揪出来。现在尘埃落定,你没办法对一个死人做什么,你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不是吗!?她的陵墓,你去看过几次?你去的次数甚至还不如打扫温室花园的女佣!!!”
瓦丽塔喘吁吁地伏在地上,像一条缺水的鱼,也仍然瞪着金发的高马尾青年。
“傲慢冷血、自私自利,在我刚来沃米卡的时间里,利用我欺骗我,让我彻底仇视上了海洛茵,逼迫我不得不去找黑暗神,走上歧路……你敢说,你没有一样伤害过海洛茵吗?只是她死了,她没有办法张嘴说出来她的仇恨,让你个杂种亲耳听到而已!咳咳咳……”
罗兰冷着脸,按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闭嘴!”
瓦丽塔半会儿后,缓慢抬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