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都不用想,这粮食定然能卖出一份高价,甚至远超陈家自己去售卖,毕竟是灾区,地主家还能有多少家底呢?
就像张恒表态的一样,只是是能跟东宫打上关系,那么他就是空气也能卖出天价,何况还是实打实的粮食。
朱标高兴完之后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这卖粮不过是搭头,我还有其他差事要办的,恐怕是要辜负诸位的美意了。”
赵广生捋须笑道:“常言道帮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陈公子还有何难事不妨一起说出来,我们这多人一起想想办法就是了。”
“就是啊,陈公子不必客气,您到了凉州府就算是到家了,在自己家何需客气,您吩咐一声,下面的琐事我们都包下了!”
朱标推辞道:“这不太好吧,毕竟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可不少,还是我自己来吧,否则回去后如何向贵人交差。”
赵广生劝说道:“这贵人看下面人办差,从开都是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只要事情最后办的漂亮,陈公子依旧是前程似锦。”
“同知老爷说得对,我等也不是抢功,回去向贵人禀报差事的依旧是陈公子,功大功小还不是您说了算的,我等只求您能在最后替我们美言几句就足够了。”
朱标表现的有些意动,其余人立刻加大火力,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帮着卖粮食不算什么,顶多就是卖个好,毕竟在灾区怎么可能愁卖不出去救命粮。
唯有再加深彼此间的关系,才能扯上东宫大旗,陈韵泽的任务他们早就知道了,不就是收拢合适的孩子吗,用官府的名义办好也不难。
何况现如今来了个疯狗一样的王世坚,本来就要投入更多赈灾粮食,给谁吃不是吃,正好可以一举两得。
现如今王世坚拥兵而来,五千精锐横压府城,知府老爷都只能再其面前唯唯诺诺,毕竟王世坚经过弹劾刘春一案算是威名远播了,谁也不想轻易惹上这个疯狗。
平凉知府等人早就在暗地里骂娘了,王世坚也不是头回当巡查御史了,其秉性如何在官场之中也是颇为有名的老好人,只要面上过得去稍微给点好处也就打发了。
没想到在怀庆府被刘春当街暴打了一顿后仿佛换了个人,真可谓是针插不进清廉如水,他们掏出一万两银子都被斥骂了出来,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要不是他还带着五千精锐,他们恨不得直接让王世坚暴毙在这平凉府内,反正这天高皇帝远,死个水土不服暴毙的钦差也不算什么,大不了多扔出几个替死鬼。
可如今总不能五千精锐一起水土不服暴毙而亡吧?正焦急无措之间,竟然来了个东宫麾下陈韵泽,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急的宝贝。
见陈韵泽意动了,其中一个官员再加了把劲儿:“陈公子还有何顾虑不妨直说,我等也并不是要强买强卖,只是念着公子人生地不熟的不好办差,毕竟如今这平凉府可有点乱啊。”
朱标疑惑道:“我看平凉府赈灾井然有序,远比庆阳府要好上许多,这位老爷何出此言?”
“呵呵,陈公子有所不知,如今钦差大臣王世坚就在府城之内,奉圣命严禁哄抬粮价,同样也禁止私下收拢妇孺,一经发现先斩后奏!”
朱标闻言眉头一皱:“纵然是钦差大臣也没有资格阻拦我的差事!”
得闻此言众人纷纷眼睛一亮,默默对视一眼后就又有人煽风点火:“那王世坚仗着圣上赐下的护卫任意妄为,根本不通人情世故,就是其他钦差的话也不理会,恐怕……”
朱标冷哼道:“钦差的话不行,难道太子殿下的话那王世坚还敢不听吗?“
此言一出,赵广生为首的几个官员眼中流出几丝轻蔑,到底是年轻人,稍微激一激竟然就把太子殿下的名头说出来了,真是愚不可及,如此忌讳怎么能大庭广众说出。
不过也好,只有如此才好哄他去利用太子殿下压服王世坚,普天之下也只有太子殿下的名望才能让圣上忍气吞声认下他们所犯之罪。
毕竟太子殿下在灾区倒卖粮食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让天下士子百姓知道了,那皇家就成了天大的笑话,圣上所要求的肃清吏治也同样如此,齐家治国平天下,皇帝连儿子都管不了,何以治国平天下?
赵广生与平凉通判对视一眼,那人立刻小声说道:“这…还请陈公子慎言,贵人让陈公子所办的差事到底是有些不好言说的,也没有信印令旨之类的,恐怕王钦差不会认啊。”
朱标闻言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王世坚管的如此之严,那诸位又如何帮我呢?”
“我等同样也是想为贵人效命,这王世坚管的严,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在这陕甘经营多年总会有办法的,只所以与陈公子说,也是为了让陈公子知道,我等诚心诚意并不是为了抢功。”
“分则两害,合则两利,那王世坚不通人情世故,贵人的差事又不能耽误,还请陈公子三思啊。”
“是啊,我等一心帮扶陈公子,您吃肉我们喝汤就够了,差事办成了,陈公子回京后自然能受贵人青睐,往后前途不可限量,我等的交情还长远着呢。”
“当然了,陈公子辛苦跑了一趟,我们也自有表示,这数目定然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