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太疲惫了,丧女之痛,被养子背叛,他被刚刚处理好事务的管家搀扶回去休息了。
临走前,陆琢玉递给苏正一颗白色药丸。
大抵是灵修的原因,所以苏宁璎五识灵敏多了,她能嗅到那颗药丸的不对劲之处。不过她忍着没说,等到苏正走了,苏宁璎才走到陆琢玉面前,“那颗药丸里面为什么有血的味道?”
陆琢玉歪头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男人虽然长得好看,清冷出尘之余又带温润之色,但做起这样的动作来时,还真是挺可爱的。
陆琢玉肌肤白皙,一身红色喜服更衬出那身冷白皮白得过分。
苏宁璎又嗅到一股比刚才的鲜血更浓郁的味道。
她俯身,低头,一只手拎起陆琢玉的袖子,半个脑袋都贴了进去,想更进一步仔细观察,不过因为凤冠太大,所以只能作罢。
陆琢玉后退三步,企图避开她。被苏宁璎追着上前,单手扣住他的手腕。
男人指骨分明,手腕也瘦。少女的手指沿着手腕向上,伸入宽袖中。她触摸到他裹着纱布的伤口,似有血色氤氲出来。
苏宁璎神色一顿,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指,看到了指尖沾上的血色。
“没事。”银色的字体刚刚显露,就被苏宁璎猛地一下打散。
她将陆琢玉推到侧边的椅子上坐好,然后一把拉高了他的袖子。
白色绷带上渗出一点淡淡的血迹,还在往外冒。
苏宁璎轻手轻脚地解开,一层又一层。
陆琢玉伸手,按住苏宁璎的手企图阻止。
“拿开。”苏宁璎冷着脸看他。
男人又眨了眨眼,似乎是因为鲜少看到这幅模样的苏宁璎,所以愣了愣神,然后缓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最后一层纱布解开,露出伤口。
伤口很深,像是被匕首划开,不止一条痕迹,纵横交错大概有三五条。
“谁干的?”苏宁璎只觉丹田气血翻涌,她周身灵气凝聚,连带着屋外的风声都变得呼啸起来。
陆琢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自己。”
“为什么?”等一下,“药丸?”
陆琢玉点头。
原来那药丸居然是以男人血肉为引而制。
苏宁璎只觉喉头哽咽,她捏着陆琢玉的手腕,沉默着替他上了药,又换了新的绷带。
“陆琢玉,我好心疼。”少女声音微微发颤,她走过去,一把抱住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她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脖颈处,“你以后,不要这么救人,好不好?”
她好自私。
可是她真的好心疼。
男人听不到苏宁璎的话,他能感受到少女在他脖颈间吞吐的呼吸声。
“璎璎,你说什么?”银色的字体浮现在眼前,苏宁璎直起身,“我说,我好心疼你,相公。”
没有宾客,喜堂内空无一人。
两人四目相对,情意在眼眸中流转。
直到屋外陡然熄灭的红纱笼灯拉回两人神智。
“我们,还拜堂吗?”苏宁璎小声询问。
陆琢玉起身,牵住她的手。
红纱笼灯均已按灭,男人抬手一挥。
檐下的灯笼率先亮起,然后从屋檐处往两侧连廊蔓延,直至整个园子的灯都亮了起来。
苏宁璎明白了陆琢玉的意思,她笑道:“成亲,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
苏宁璎身上喜服未褪,陆琢玉身上也穿着喜服。
今日,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我总觉得我好像期待这天很久了。”苏宁璎无意识呢喃一声。
陆琢玉攥着她的手下意识一紧,他盯着她,另外一只手伸出来,抚过她头顶,以示安慰。
两人牵着手,从喜堂内奔出来,站在空旷的厅外园子里。
用灵气维持着的鲜花嫩草,从石阶处蔓延到园子门口,一路过来,能看到海浪般的花束,紧簇着挨在一起,充满质感的花瓣包裹着花卉,显出勃勃生机。
苏宁璎和陆琢玉站在月光中,开始这场无人观摩的婚礼。
陆琢玉抬手,宽袖中飞出一个小纸人。
小纸人只有一张嘴巴,它飞在半空中,作为司仪开口。
“今日良辰吉日,新娘苏宁璎,新郎陆琢玉,在此缔结良缘。”
苏宁璎与陆琢玉相视一笑。
“一拜高堂。”
他们对着高堂而拜。
“二拜天地。”
他们对着皎月而拜。
“夫妻对拜。”
苏宁璎与陆琢玉面对面站着,两人缓慢垂下头,在小人的道喜声中,完成最后一拜。
秋日晚风拂过,垂帘流苏轻晃,苏宁璎直起身,头顶的凤冠压得她脖子紧。男人伸手,贴心的上前扶住她头上的凤冠,两人靠近,呼吸纠缠。
那现在就是……送入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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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在她的水上别墅里。
虽然说一开始只以为是走个流程,但洞房布置的还挺用心。
大红喜烛烧了一半,听说喜烛要烧上一夜,夫妻才能恩爱白头。
呃,男方已经白头了,而她不想白头,她还是觉得黑头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