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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你(2 / 3)

,死了倒想进姜家族谱。”

王嬷嬷劝道:“当年二老爷如此偏爱余氏,想来也会看重八娘子。您将八娘子嫁去孙家是无奈之举,但若叫二老爷误会是您不能介怀当年事,有意为之,岂非再生隔阂。您同意让余氏进族谱,不止是给八娘子的恩赐,也是宽二老爷的心。”

“可恨我一个嫡母,还要去宽庶子的心。”姜老夫人浑浊的眼眸噙泪,苦笑不已:“若是老大老三能争气,我也......”

当年姜家一族没落,而姜大老爷平庸,姜三老爷无能,最后竟全靠姜二老爷这个庶子撑起门楣,延续姜家荣华。

“罢了......罢了......”

姜老夫人无力地叹了口气,孤身枯坐一夜。

翌日,天色微亮,琼枝退霜,厚重的云雾隐约散去,天边的萧山旭日欲冲破灰蒙蒙的浊云,霜白大地独留东风肆意逃窜。

祠堂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惊起檐下鸦雀,簌簌积雪掉落,姜老夫人老态龙钟的身影慢慢走进,几日不见,她苍老许多,眼底乌青一片。

一张地契飘落下来,姜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立在姜阳羡身前,倦容冷漠,嗓音暗哑:“明日我会请姜家族老开祠堂,将你母亲余氏以偏室的名分记上姜家族谱。”

“八娘子,现下你可以安心了吗?”

病弱无力地起身,姜阳羡面无颜色,眼底发青,眉眼间无法遮掩的病气。

她跪地俯首,神色不见悲喜:“多谢老夫人开恩。”

姜老夫人自嘲一笑,不阴不阳地讽刺道:“不必谢我,你这般不要命,是我怕了你。”

姜阳羡声音平静:“我无力与老夫人抗衡,唯有以命相搏。”

在姜府,在这件事上,她与老夫人抗衡的筹码只有性命。

姜老夫人不敢豁出去,也不能让她死。

姜老夫人沉默半晌:“你母亲倒没有白生养你一场。”

被王嬷嬷搀扶着离去,姜老夫人临近祠堂门时,微微侧目,淡道:“你嫁去孙家,该有的嫁妆一样不会少你,待你父亲回城,你应当明白怎么说。”

姜阳羡垂眸:“我会告知父亲,是我贪恋孙家富贵,恳求出嫁。”

曙光终于穿透云层,天色渐渐明亮,万丈霞光倾泻而下,一轮红日破除晓烟溟蒙,碎云均有红影。

阴沉几日的天终于放晴。

短短六日过去,姜府天翻地覆,随着姜老夫人的妥协,姜孙两家各退一步,由姜八娘子嫁入孙家已是默认,只待姜二老爷回绛城后,此事便能彻底尘埃落定。

因着婚事,两家恢复往来,孙家这两日还派人给姜阳羡送来了不少贵礼,甚至连孙家表妹也备下一份厚礼。

喉咙里这根刺终于拔掉,姜老夫人心思也又活泛起来,为她疼爱的三娘子走动相看两日,终还是最满意城西郡公家的嫡子。

几番邀请郡公夫人上门做客,据府上奴仆说郡公夫人见了三娘子后也是频频称赞,昨日还邀请三娘子去府上游玩。

俨然有些苗头。

姜老夫人一扫颓势,心里的愤懑也因此烟消云散,连带着笼络在府上数日的阴云也一并退散,姜府终于有了些喜事将近的欢快。

不过随着月底将近,便也顾不上旁的。

所谓月底盛宴,便是冬狩。

本朝开国皇帝乃猎户出身,定有冬狩的祖制,到了冬末,皇帝和王公大臣会牵鹰犬在围场放火烧草,狩捕逃窜的猎物,此举既能振兴朝野上下士气,还可为朝廷选拨武将人才。

待冬狩结束,依照祖制,天子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宴席,四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家眷伴驾。

待冬狩结束,孙家就要正式登门下聘,郑嬷嬷原以为姜阳羡得偿所愿后会早做打算,着手开始安排如何顺理成章退掉与孙家的婚约,不成想,姜阳羡竟真的安静下来,从祠堂出来后每日不是跟着教养嬷嬷学习规矩,就是做着刺绣。

郑嬷嬷心就跟油煎一样,日夜难眠,终于在启程冬狩的前一日按捺不住。将前去围场的一应物品收拾妥当,郑嬷嬷看着坐在烛火下绣着帕子的姜阳羡,急声道:“女娘怎么还在绣这些,您还真想嫁去孙家不成?”

将最后一针绣好,姜阳羡举着绣品在烛火下端详:“嬷嬷这么着急做什么。”

郑嬷嬷坐立难安:“老奴如何能不急,眼见婚事临近,您分明不愿嫁入孙家,为何还不早做打算?若是待下聘过后,再想退婚便难了。”

油灯忽明忽暗,姜阳羡嫌白鹤的眼睛不够灵动,穿针引线,又补了两针,这才抬起眸子看着郑嬷嬷,漫不经心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须我做什么,孙家大郎身子时好时坏,说不准......”

乌黑圆润的杏眸弯起,姜阳羡淡淡一笑,漫不经意的话语轻飘又随意:“......说不准活不到下聘那日就死了。”

浑身一寒,冷意顺着脊背攀爬,郑嬷嬷瞋目结舌,惊到失声。

将栩栩如生的白鹤手帕放进那枚碧绿红花的荷包里,姜阳羡站起身来:“天色已晚,嬷嬷也安心下去歇息吧。”

郑嬷嬷如何安心,惊疑不定地看着姜阳羡:“女娘,您不会是想要动手杀了孙家大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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