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之间的束缚是相当于最为公平公正的契约,因为条件会在印刻下的那一瞬间就规定好,双方也必须要依言遵循咒缚之中的要求,按照要求行事才不会被束缚反噬。
可是,为何这些家伙,就像是完全脱离了这些要求,能够用束缚勒令她一般呢?
少女忽然轻盈的腾空而起——随着她的动作,那些隐藏在浓郁的魔神残秽气息之中的黑袍人间或有些惊慌失措的吓得跌倒在地,就像是之前遭遇过同类型的惊吓……
她才懒得管,在他们彻底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目光锁定到了悬停在半空之中的女子。
万幸,她的身上除了一些擦伤,以及精神遭受了这个结界的影响之外,其余倒是并无大碍。
悠依用风元素力裹挟着女子托举着慢慢放下,又用玉璋护盾将她封印好,果然,在她进入玉璋护盾的一瞬间,蹙起的眉头也变得缓和了一瞬。
安顿好了如今最重要的人,悠依捂住了自己几乎要被震碎的心脏,她缓缓的回过头,望向了那边已经整理好了仪容,似乎是打算好生训诫她一番的那群黑袍人们。
不待他们开口,悠依忽然咧齿一笑。
“难道禅院扇的例子还不够好吗?甚一哥哥?”
果不其然,随着她话音刚落,距离她最近的黑袍男人便黑着脸一把摘了斗篷——他的体型看着也比之前壮硕了许多,倒是有几分他从小厌恶到大的兄弟的意思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他的眉头抽搐着问道。
果然,他身后那群狼狈为奸的族人们也面面相觑着,见领头这位已经摊牌了,随后纷纷掀开了斗篷。
悠依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
有曾经居高临下的教育过她的家族长老,有曾经因为一碗干粮就将她往死里打的后勤人员,有年少时霸凌过她的炳部队同龄男生……
“上一次【帐】的事件,你们明明距离最近却又百般理由不进入其中时,我便察觉出来了蛛丝马迹。”
“……没办法啊,实在是太明显了。”少女垂着眼眸,低低一笑。
“因为,你们让人作呕的气息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啊。”她的面色苍白,笑容柔美,轻声的来了一句。
“牙尖嘴利。”禅院甚一评价了一句之后,他的手掌暗暗用力,见少女宛若一副吃痛的模样狼狈跌倒在地,他不由得心生了一抹快意,那五官也逐渐变得扭曲。
妹妹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他却从小便厌恶她到大。
年少时,他无比厌恶她的渺小贫弱,等到她再长大一些,他却又厌恶她的强大,强大到让人根本无法企及,强大到一同出任务时只能被她威胁,看着她的背影行事,需要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祈求她救命……她能悠哉悠哉的看着自己被咒灵追赶!
禅院甚一愤愤的想着,似乎全然就忘却了,倘若那日没有悠依,他们全部都要
折损在即将破壳而出的咒胎手中,死在那里,他也似乎全然忘了,自己的妹妹曾经险些被霸凌而死时,他只是蹙着眉头,恨不得赶紧划清距离那般。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笑的狂傲:那位大人给予了我们力量,你看,现在摇尾乞怜的跪在我们面前的狗变成了你!禅院悠依,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生来就应该是侍奉族中前辈大人的存在,却在获取了力量之后不好好为家族效力,让禅院一族成为咒术界的笑柄,今日我便要让你痛哭流涕的哀嚎求饶,深刻反思……?[(”
他看到面前少女的肩膀一耸一耸,以为她在痛到流泪抽搐,刚想愉悦,却看到了女孩完全摁耐不住勾起的一边唇角。
“……你笑什么?”禅院甚一蹙眉骂道:“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的性命完全就被我们拿捏在手中——”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同意那个很明显是陷阱的束缚么?”
甚一:“……啧,不就是为了抓紧来救这个甚尔放在心尖尖上的麻瓜女人么?不过放心,这回你们谁也走不掉!我要让那家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他不屑的回答道,完全将内心晦暗的念头脱口而出。
“不,不,没搞清楚状况的不是我啊。”悠依忽然缓缓的站起身,她的神色如常,就仿佛心脏处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过任何的疼痛一般,她不紧不慢的,却用一种让在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语气,缓缓的说道:“同意你们的条件,才可以更好更快的知道你们的确切地址,不是么?”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嘘。”少女抬起了素白的食指,在这个时候,她笑的癫狂,宛如自己的兄长天与暴君。
“你们惊扰了神明。”!
虽说伏黑惠年纪小,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听不懂现在的状况是有人抓走了妈妈,还在用妈妈去威胁姑姑。
如今人质在手,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明面上的威胁构不成任何的好处。
“你又有什么目的?”悠依冷声问道。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很明显,悠依小姐就是那个聪明人。”
那个声音夸奖着她:“与我定下束缚,我所需要的事情就会自动印刻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