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南又找了一些人来装修茶楼,亲自监督。
原先有些陈旧的地方,如今焕然一新。
江南喜气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新店,怎么看怎么满意的时候,她被旁边的人戳了一下。
“老大,对门的女人眼神好凶。”芳蕊小声说道。
江南把目光移到对门,对面也是一家茶铺,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眉毛上扬,满脸写着老娘不好惹。
女人也看到江南,瞪了她一眼。
芳蕊道:“她可能是在记恨咱们开了一家茶铺,还开在她对面,以为咱是在挑衅她。总觉得…她以后会给我们使绊子。”
芳蕊虽曾经宅家里,不曾在外做过事,但对于一些事还是多少有些耳闻的。
她略带担忧的看了看江南。
江南倒不在意:“无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待最后一样东西也入了店,江南准备收拾收拾回府上了。
路过对门的那家魏记茶铺时,那女老板本在算账,看到她,立刻动身出来,也不做什么,就是走到她面前冷哼了一声,然后又坐回去。
江南觉得有点好笑。
那女人冷声道:“我们魏记茶铺在长禾街已经开了数十年之久,谁想来这条街喝茶,必会想起魏记。劝你一句,不想亏本,就把店开到别处去!”
江南没搭理她,回府。
次日。
芳蕊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说她买了很多花,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提到花,就眼睛放光。
江南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花?”
芳蕊深沉的看向远处,江南跟随她的目光看过去,窗户外是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是随风扭动身姿的柳树,是闪着金鳞的湖面。
“因为…”芳蕊皱起眉头。
江南似乎明白了什么,面有不忍,叹了口气:“若你不愿意说…”
芳蕊道:“你不觉得跟我的名字很配吗?”
江南秒变脸,转身走开。
装修完茶楼,江南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去街上寻寻灵感。
她上街前还临时雇了五个拿东西的丫鬟。
芳蕊跟在后面,见到这样的阵仗,目瞪口呆,觉得十分浮夸。
没多久她就明白了,这五个丫鬟,原来是刚需!
江南见到有意思的东西就想买,简直壕无人性,但她砍起价来也是针针见血,到了最后花的钱竟然不算太多。
江南在一个卖瓷器的店铺停下来。她需要给茶楼选些精致的盛器。
她指着一个笔绘的竹子茶杯:“这个茶杯,我要百个,怎么卖?”
店铺老板乐呵呵的过来道:“客官的眼光很好,这是阳城最会画瓷的王阳所画,刚好只有一百个呢!这样吧,算您五百文钱一个,如何?”
江南扫了一眼他仿佛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的摊子和一堆随意散落在板子上的瓷器:“你既然不想要这个大单子,那就算了。”她抬脚就走。
店铺老板变了脸色:“客官,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不要大单子,这样吧,四百文钱怎么样?这可是王阳所作。”
“我才来阳城没多久,不认识什么王阳,想来既然这么珍贵,还是留给有缘人吧。”江南还是要走。
江南撒谎了,她知道王阳这号人。他的画,也确实算得上一等一的。可惜一次意外,导致了王阳胳膊肌无力,再也无法画一些有难度的画,只能画些简单的。例如这竹子,简单几笔勾勒出来,还可量产。
比旁的瓷器贵些无妨,但五百文钱一个是万万不值的!一百个两节手指大小的瓷杯就要她二十五两银子?
“芳蕊,走了。”江南轻声道“咱们自己都是生意人,还能被坑了?”
说完,她真的走了。不过堪堪走了几十步路,瓷器老板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抱歉,小姐,您是诚心要是吧?”
江南不说话,只是指了指五个丫鬟手上的一堆东西。
“那我就诚心出价了”瓷器老板比了个数“六十文一个,真不能少了,我还得付钱给王阳呢。”
江南重新打量那竹画瓷杯,王阳虽说作不了大画,但功底还是有的,竹有深有隐,傲然挺立,栩栩如生。
“好,成交。”江南一笑。
芳蕊给江南比了个大拇指:“一下子降到十分之一,真厉害。”
回头后,瓷器老板苦笑着给她数瓷器。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在江南给完钱后,一个穿着有点脏乱的小女孩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她支支吾吾的对瓷器老板说:“爹,娘又在喊疼了。”
瓷器老板身上一僵,开始收拾摊子:“我这就回去。”
“爹…我好饿,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小女孩扯了扯他衣服,小心翼翼的说“我可以买个烧饼吗?那边有昨日的烧饼,一文钱贱卖呢。”
瓷器店老板给了她五文钱:“买新鲜的,不许买昨天的!”
“好!”小女孩跑开了。
芳蕊忍不住插嘴:“你们这怎么开着店铺,还苛待孩子和婆娘呢?”
瓷器店老板叹了口气:“不是,是我媳妇得了重病,药钱每日要五百文呢!我每天呢,偶尔卖个几百文,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