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从人群中走出。
萧然微微失神的看着她。
然而江南嘴角的一丝恶意玩味的微笑,提醒着萧然,她来,不是为了拯救她于水火之中,而是来火上浇油的。
江南抱着手臂,笑她:“哟,堂堂萧家小姐,怎么像个落水的鸟儿,这般狼狈?也对,这不是你第一次狼狈了。”
萧然默然,心中叹息。是的,在江南面前,她已经狼狈过好几次了。
江南嘴上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却看向她的手腕。
皓白纤细的手腕上还隐隐约约的有一些红痕,遮住的情况下,看着更像是蚊虫叮咬。
这么多天了,还没好全吗?
上次之后,萧然红肿淤青的手腕的模样还在江南的脑中徘徊着。
到底是谁伤了她?
她承认她好奇,毕竟这和她任务相关。
江南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如炬,多犀利。面前的人儿脸色白了一瞬,紧咬自己红润的像樱桃一样的下唇,偷偷的小心的把手缩回衣袖。
萧然感觉到了江南若有若无的视线在自己的手上,她大脑空白片刻,呼吸的空气都凝固起来,让她小小的窒息感。她听到自己加快了些许的心跳。
她这么看自己做甚?
旁人都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
江南将视线移开,对着萧礼的笑意更甚了:“哦,这位萧老爷子更狼狈呢!”
围观的群众发出笑声。
萧礼皱着眉看她:“你是谁?”
江南眸中微冷:“关你什么事?”
萧礼在众人面前连着被小辈下面子,脸色十分难看:“你!”
旁人提醒萧礼:“这是江家的表小姐。”
萧礼脸色微微缓和:“江小姐,这是萧家的家事。”
旁边的富贵赌坊的打手也在说:“江小姐,请您站远一些,莫要误伤了您。”
江南看着地上抱着身体的邋遢男人: “他们什么时候欠的你们的钱?”
打手以为她是想帮忙还,立马道:“一周前,欠了富贵赌坊二十两银。”
“才二十两,但是她——”江南用下巴点点萧然“欠了本小姐一百两银子,在半月前。要讨债理应本小姐先。”
几位打手惊了惊,面面相觑:“这……”
萧然猛的抬起头来,看着江南。
萧礼也被惊住了。他先是瞪了一眼萧然,随后拧着眉头问:“怎会欠下那么多?江小姐莫不是信口雌黄?”
江南哼了一声:“她打碎了我珍藏许久的瓷瓶,那可是是五十年前万花镇出来的瓷器!如今已是有价无市,我提一百两已经是仁慈了。不信的话,你且问萧二小姐,是否有这一回事?”
万花镇,是五十年前瓷器的盛产地,那里人人都会做一手精巧的瓷器,然而引来了贪心之人,将其地包揽,却又不给予相应的报酬。久而久之,万花镇就没人了。
五十年后,在世上能买到的万花镇瓷器少之又少。
萧然想起来了,她的确是不小心碰碎的一个花瓶。那时候江府的丫鬟说这花瓶只是外面随处买的,不值几个钱,不用她赔,她这才走的。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尸无对证,江南出来胡说八道,她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也不知道那花瓶的来处。
这么一想,萧然急得巴掌大的脸通红。
错事是她做的,把柄是她递给别人的,赖不得任何人。
最终,萧然轻声道。
“是…我在江家打碎过一个花瓶…”
萧礼气急败坏瞪她:“我们没有一百两,不若把这女儿给你们当丫鬟。”
萧然听此,心一颤。
江南环着手,摇头:“江府的丫鬟够多了,我要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小姐回来做什么?我看这首饰盒我就挺喜欢的,不如给我吧。”
那花瓶不是街上随处买的,也不是那有价无市的万花镇瓷器,是原身花了二十两,在路上瞧见的漂亮的花瓶买来的。
萧然把花瓶打碎后,江南跟汇报的丫鬟说不值几个钱让她别想趁机多在江家待着。
此时,地上的男人适时发出□□声。
萧礼眼神在他身上徘徊,旁边还有几个‘兄弟’起哄。
“一定要救王兄啊!我们可是拜把子兄弟。”
“义字当头!”
萧礼听到他们说的话,下定了决心:“不行,首饰盒不能给你。”
江南脸色一沉,嗤笑一声:“你是觉得我没有打手吗?”
江南示意萧礼看她身后。萧礼眼神很好,离这里的人群两三丈处,有四个穿着黑衣的人。他们本不引人注目,然而四人动作同步,同时抽了半截刀柄出来,这一举动立刻让看过去的人注意到。面罩下的眼神蕴含杀气,一看就是在刀尖舔血的。
那刀的反光令萧礼头晕目眩。
“你是萧然她爹,理应替她还钱。今天若是不还我钱……”江南走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轻声道“你的手,就别要了吧。萧家绝不会为了你这不成器的分支与我们为敌。”
萧礼闻言,腿都软了。
他明白,江南说的都是真的。
萧家总族在两年前为他擦